「姬,姬海?」巫馬不敢相信,「怎麼是你!」
眼前摘下面罩,暴露出容貌的年輕人哪裡是那位軍醫,分明就是白眉氏族的少族長、自己的親生兒子姬海。
他們的容貌太過相近。
加上大半時間有面罩阻隔。
別人一時發現不了,就連巫馬一開始也不敢斷言但對方的馴獸能力與方式,加上那個輔助用的骨塤其他人不知道,作為父親,他自己絕不可能認錯!
「醫生」或者說姬海,抬起了頭,直視他的父親、白眉氏族的族長巫馬:「現在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
「胡鬧!」巫馬橫眉一抖,怒不可遏,「你是怎麼跑出來的,那個醫生人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還有——」他抓住姬海身上的醫袍,驟然壓低了聲音,「若是讓商人行會的任林,發現了你的身份,你知道這會給白眉氏族還有你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啪!」
姬海猛然甩開了巫馬的手,第一次對著父親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怒火:「你還不明白嗎!」
「我們白眉氏族現在所遭遇的一切」他一指城外源源不斷、像是能將大地都掀翻的喙嘴獸群,「就是商人行會那群披著人皮的吸血鬼帶來的!」
說完,劇烈的爆發讓這個年輕人急促咳嗽起來,臉上青筋直露,竟是又有了發病的徵兆。
巫馬下意識地,連忙扶住他。
也詫異地看向他,看向這個好似變了一個人的兒子在以往,姬海雖然倔強,可最後的表現總是會聽從自己的安排,就連被鎖在銅柱上,都是經過他默認的
今天,還是第一次。
巫馬第一次見到姬海如此違抗命令,而且更讓他詫異的是,對方眼裡的堅定,竟有一瞬間讓自己感到懾服。
那是如火一般燃燒的意志。
「你先別說話,我們先下去」知道兒子病情的他,語氣不由得緩和了一些,「堅持到無面趕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來不及了。」姬海推開他,目光複雜地看了父親一眼,自己站了起來。
他死死咬著牙,額角青筋暴跳。
竟是憑藉極大的毅力,將渾身抽搐的肌肉給控制住了。
「這些喙嘴獸的行動不對勁整個閃地除了我和無面不,或許還有他剩下的,沒有其他人能這般操縱它們。」
姬海從地上撿起面罩。
重新戴上。
「那個人的預言成真了,白眉氏族注將會毀滅,而背後的罪魁禍首就是無面與商人行會——這個時候,再去指望他們,還有什麼意義嗎?」
巫馬渾身一顫:「你是什麼意思伱說的那個人又是誰?」
事實上,在看到來襲的喙嘴獸時。
這位族長也早有察覺。
只是一直不敢往這方面想。
直到此刻,連一直深居軟禁的兒子口中,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巫馬才不得不正視這個猜測。
——或者說現實:
「又是誰告訴你的?」
姬海看向父親,眼神中帶有一絲痛心和憐憫:這位族長仿佛一瞬之間老上了十幾歲。
他撿起一個守衛掉落在地上的佩刀,拄在地上,權當拐杖。
另一隻手,緊握骨塤。
城下,喙嘴獸們還在源源不斷地衝擊著狹小的閘門,以血肉之軀將鋼板撞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凹陷。
在白眉士兵的反擊下,巨獸們皮開肉綻。
可一時狂熱,它們還是前仆後繼。
「嗚———」
高亢的骨塤聲,再次挑動了喙嘴獸們的神經,它們或迷茫或癲狂,甚至有的互相之間纏鬥在了一起。
這讓壁壘後方的士兵,為之一松。
驚訝之下,他們紛紛抬頭看去。
看到了骨塤聲的來源,城頭上那個白袍飛揚的「醫生」。
這一回,就連巫馬都有些驚訝。
要知道,過去自己的兒子雖然常常被人誇獎為有天賦,但其中未必沒有他身為白眉氏族少族長的身份、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