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尚且沒有說完,情緒過於激動的零露已經搶先道:「對,不是我想的那樣,從來都不是,我以為你的內心深處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你渴求愛,所以誰對你示好你都不會拒絕,你照單全收,被動成了一個萬人迷,那不是你的意願,你只是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而已,你在探尋自己的內心。
結果我錯了,你只不過是一個骯髒的變態而已!」
蕭艾被零露的結論嚇到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解釋,更不知道要怎麼反駁。
零露超級生氣,在她一點點卸下心房,嘗試著去接納他,理解他,體諒他,遷就他的今天,在她主動對他伸出橄欖枝,準備與他的關係進一步發展的15分鐘以後,她就被響亮地打了臉。
他沒有變,身邊全是女人,緋聞不斷,男女關係凌亂不堪,他完全不是她想像中的單純少年,他再次讓她感到崩潰。
零露兩步回到桌邊,用力將桌上的口紅全部掃到地上,有些口紅因為她用力過猛,飛了出去,撞到牆壁又落了下來。
一陣凌亂的跌落聲停下來以後,房間裡最大的聲音就是零露的喘息,她的臉色極為難看,表情憤怒地說:「我收回我說的話,我寧可沒有對你說過那些話,你不配!」
零露是個完美主義者,蕭艾非常清楚她的性格,過剛易折就是對她最好的形容。
零露的性格決定了她一直以來想要的就是一份完美的愛情,她愛的人也只愛她,沒有前任,沒有小三小四,沒有甲乙丙丁,就是他們兩個人,簡單的,純粹的,乾淨的,不染塵埃的美麗愛情。
所以,就算景博雅的男友力還不如蕭艾,他就算什麼也不做,也是零露的最佳人選,她喜歡景博雅的天真純良,甚至於他不食人間煙火的性格,都讓她感到心靈的安寧和愛的純粹。
蕭艾喜歡零露的事,世人皆知,零露當然也知道,但蕭艾一直是她最糟糕的選擇,所以若不是被生活所迫,她不會像賣身一樣和他在一起生活三年。
本以為這三年大不了就在鬥智鬥勇或是相敬如賓的日子裡度過,結果蕭艾表現得比她預想的要好很多,而她也高估了自己對蕭艾的絕緣程度。
「相處」是最有魔力的一件事,通過相處,她能更多地看到他的優缺點,他有讓她不爽的地方,也有讓她心動的地方。
一個那麼英俊,又有魅力的男人,一個渾身上下時時刻刻都在往外發散荷爾蒙的男人,她也是個女人,自然會被優秀的異性吸引。
或許在他說完一百遍「我愛你」的時候她還沒感動,但是卻會在他說第一萬遍的時候感到動容。
終歸,她還是被他時時處處表現出的對她的喜歡和在意影響到,在今天晚上的那一刻,她終於卸下心防,欣然接受了他送的禮物,還敞開了心門,允許他走進去。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邀請他參觀一下她心中的殿堂,就又發現了他的斑斑劣跡,在那一刻,她只覺得萬分懊悔邀請他進去。
現在,她就是急切地想要趕他滾出去而已,對於自己的判斷失誤,她感到無比的羞窘,竟然有那麼一刻,她對這個死心不改,爛到骨子裡的男人動了心。
蕭艾一點都不在乎零露毀掉的口紅價值多少錢,但是他很在意那些在前一刻被她形容為是「蠟筆」,可以用它畫下他理想中愛人模樣的工具,這個寓意對他而言很重要!
他也有些憤然,一把抓住零露的手,逼迫她望著他,質問道:「那,誰配?」
零露有一隻手是空的,她想都沒有想,揮手就是一巴掌,打出脆亮的聲響,恨恨地說:「你不要碰我!」
蕭艾白皙的臉上迅速浮起紅痕,他覺得很疼,沒人打過他的臉,除了零露,沒人能將他傷得這樣疼痛,除了零露。
他直直地望著她,也不抓她的另一隻手,倔強又瘋狂地說:「你打我,可以,你打啊!我的臉只有你能打,只給你打,你打啊,你越打我,我越高興。
你因為我在生氣對嗎?挺好的,總比你老躲著我來得要好。」
零露偏頭不看他,不屑地說:「我怕髒了我的手。」
蕭艾哼笑道:「我髒?誰不髒?博雅嗎?」
零露只是聽見那兩個字,眼角就忍不住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