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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佑德到達時,為眼前的情景而震驚。文字谷 www.wenzigu.com想不到幾天不見,竟然發生了這樣的悲劇。
前些日子見到妞妞時,她那天使般的笑容融化了所有人的心。
小葉就那樣緊抿著嘴,沉默而悲傷地緊緊抱著女兒。
吳佑德理智地克制住所有的情緒和詢問,把奶奶送回家,再開車送小葉母女去派出所報警。
下車時,小葉僵坐在車裡,手腳麻木,不能動彈。妞妞在她懷裡瑟縮著,嘴裡吸著手指安靜地睡著。
吳佑德伸手想去幫忙抱妞妞。小葉搖搖頭,固執地拒絕,苦撐著下了車。她不知道該如何贖罪,贖自己粗心大意,自以為是的惡果。
錄口供的過程,是一個重新撕開傷疤的刑場,回到那殘忍的過去,一遍遍重溫那些令人悲憤的細節和場景。
在這其中,妞妞的眼神始終充滿了驚恐和痛苦。時而突然尖叫,時而掙扎著哭泣,時而傻愣愣地看著身邊的一切。
而這個過程中,小葉的身體似乎已經不屬於自己,全部力氣和靈魂似乎被抽空,非常地僵硬和單薄。時常感覺隨時會崩潰到窒息,一次次又醒轉過來,機械地安慰著女兒,「妞妞,別怕。媽媽在。警察叔叔一定會抓住壞人的。」
更像是發誓。
她的脖子被妞妞抓出了血痕,頭髮被揪掉幾縷,散落在地上,鋪了薄薄一層。
吳佑德就在邊上安靜地陪著,做些打雜的事情。他不敢盯著小葉看,怕給她太多的心理負擔。總是假裝隨意地看向四周,可又忍不住經常偷看小葉,擔心她承受不住。
他想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卻又不敢。
直到小葉緩緩站起身,抱著女兒去驗傷,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吳佑德才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小葉站穩後,也不抬頭,推開了他的手,跟女民警匆匆離開。
吳佑德站在走廊上,呆呆地靠著牆,心情萬分的難過和擔憂。
這和他早些時候預想得很不一樣。他和小葉電話結束後,去了超市,打算買些吃的和日用品送過來,以此為藉口再見見小葉。
接到小葉的電話時,他正充滿期待地排隊付款。
可突然間都變了。
妞妞身上的傷,失常的尖叫哭泣,讓他心痛萬分,就像自己的親生女兒。
吳佑德很想抱抱可憐的小姑娘,給她安慰。也很想抱抱小葉,他能感受到小葉那刺骨的悲傷,想給她力量,告訴她,不管怎樣,她還有自己可以依靠。
他覺得小葉用肢體語言和沉默告訴了他,不想要靠近,不想要任何的肢體接觸。不知道其實這是一個受到刺激的母親此時對男性最本能應激反應。
案情本身很簡單。從妞妞斷斷續續的描述中可以合理推測,很可能是個青春期的男孩子無意中看到了車裡熟睡的妞妞,臨時起了不良心思。以帶妞妞去找小花貓為理由,騙妞妞下了車,進了灌木叢。
後面又以玩遊戲為藉口,讓妞妞脫衣服。結果妞妞聽話地脫了。男孩子就把妞妞推倒在地,並試圖打暈她。結果妞妞掙扎中被多次打到臉,哭鬧喊叫。男孩怕被發現乾脆死掐她的脖子,直接把妞妞掐暈了過去。
妞妞畢竟只有六歲,只能說出來是個哥哥,大概能比劃出來長多高,至於多大年齡,什麼樣子,穿什麼衣服,完全說不出來。而且只要問道這個,就又哭又鬧,大聲喊著,「壞蛋哥哥。壞蛋哥哥。」
但警察們都很有經驗,從一堆檔案里調出來幾張照片,讓妞妞指認。這個過程非常緊張和悲傷。妞妞一度把頭埋進媽媽的懷裡,哭鬧著不肯配合。
小葉含著淚,一直安慰著女兒,鼓勵著她勇敢地找到那個「壞蛋」,把他抓起來。再仔細比對後,鎖定了對象。
只是讓人悲哀的是,嫌疑男孩根據身份證年齡,還有一個月才滿十四歲,而且記錄上是初犯。根據目前刑法的規定,十四歲以下未成年人不承擔刑事責任,而以少管所的教育感化為主。如果屬於初犯,且強x未遂,則會從輕處理。
可以申請進行民事調節,要求民事補償以及致歉悔過等。
第213章 未成年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