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可只覺得自己很暈,很暈。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湧出。
她始終不願意相信,顧岩已經變成了讓她可怕的樣子。
不過五年而已啊。
在南蘇丹的五年,余可沒有放棄活下去的希望,因為她的命是陸銘用自己的命換來的。
因為她見過廢墟里開出的玫瑰,見過斷壁殘垣下哭喊媽媽的兒童。
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她要搶救那些無辜的生命,她要救治那些因為戰爭而流離失所的人們。
她見過戰區的婚禮,看到過在廢墟上穿著婚紗的少女。
她見過偉大的愛情,在戰火中嘲笑著死神的無能。
她曾經滿懷希望,回到她夢寐以求的家,見到她的丈夫,擁抱她的愛情。
可現在,冰冷的空氣幾乎將她碾碎在塵埃里。
「可可……我只是關心則亂,你說渴,我只想想要讓你喝一點點水。」顧岩小聲解釋,死死的抓著床欄。「可可,對不起,我不知道盧雨柔會這麼惡毒,會讓人……」
「在你抱著孩子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放棄我了。」余可又發不出聲音了,她只能虛弱無力的比劃手語。
但顧岩看不懂,她也懶得多說了。
「這是監護室,你怎麼進來……」護士過來查看情況,剛想發火,看清楚進來的人是顧岩後,鬆了口氣。「顧醫生啊,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什麼人闖進來了。」
顧岩站直了身子,不慌不忙的撿起地上的水瓶。「水撒了,辛苦你打掃一下吧。」
護士愣了一下,緊張看著顧岩。「顧醫生,你讓病人喝水了?陳醫生說……」
不能,進水進食。
顧岩搖頭。「沒有,她渴,我想給她潤潤唇,沒讓她喝,所以才撒了。」
顧岩撒謊已經可以臉不紅心不跳了,因為他知道余可現在說不出話。
余可茫然的看著顧岩,如今的他,真的每分每秒都在顛覆余可這五年來的認知。
也許,是這五年,余可把顧岩想像的太好了。
也許,她愛的早就已經是她幻想出來的完美愛人了。
「嚇死我了。」護士鬆了口氣,趕緊點頭。「這裡我來處理,沒什麼事顧醫生就先出去吧,我們也有規定。」
顧岩點頭,回頭看著余可。「可可,你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你的情況我已經基本了解了,傷的不重,明天就會轉移到普通病房,臥床靜養就好。」
好一句傷的不重。
這是在給盧雨柔減輕罪行呢。
「這都進ICU了,還傷的不重呢?顧醫生,在你眼裡,死亡算不算重?」門口,傅城低沉著氣壓開口質問。
顧岩蹙眉,沒有理會傅城,想離開。
「盧雨柔涉嫌綁架,故意傷害,買兇殺人等多項指控,你們想糊弄過去,不可能。」傅城警告顧岩。
這次,誰都幫不了盧雨柔。
「傅警官,你還是太天真了。」顧岩嘲諷的笑了一聲,話語透著自嘲和無力。「你以為我不希望盧雨柔罪有應得嗎?她傷害的是我最愛的人。」
「說這話,不覺得心虛嗎?你的最愛?」傅城覺得顧岩可笑。
「傅警官……」顧岩沒有和傅城一般見識,他左右看了一眼,靠近傅城。「盧家,有最好的律師團隊,你們如果真的想讓盧雨柔罪有應得,就不要讓律師去見盧雨柔。」
說完,顧岩低頭離開。
傅城蹙了蹙眉,視線複雜,他不知道顧岩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人,還真是表演型人格。
……
夜晚,西海岸餐廳。
盧健明的車停在地下停車場,走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