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房間裡有單獨的一個衛生間,一大早起來,我上完廁所就覺得這坐便器有些怪怪的,便便怎麼沖都沖不下去,沖水不僅不下去,坐便器還越來越滿,摁了幾次水閘,不敢再往下摁了,怕溢出來。
我急壞了,趕緊找來小哥,小哥看著滿滿一缸的渾濁物也懵了,拿上皮搋子,開始往下通,上下捅,左右攪,邊攪和邊沖水,然而除了水越來越渾濁,並沒有什麼用。小哥攪和了半小時,眼睜睜看著那缸東西越來越接近臨界點,最後垂下手:「不行了,找我爸吧。」
「什麼!」
我急忙攔住他:「不行不行,不能讓他們看到這缸便便!」
「通不下去,他們遲早都會看到的。」
我愁眉苦臉:「話是沒錯,但是第一次上門,就讓未來公婆幫通馬桶,這不太好吧……」
「沒事沒事。」
小哥安慰了幾句就出去請救兵了,我盯著那一缸便便,抓狂的撓門長嘆:就差一天了就能善始善終了,現在這事鬧的,這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
小哥爸媽在看到那缸混濁物的時候,臉上明顯的抽搐了幾下。
接下來,解爸爸挽起袖子,拿起小哥放下的皮搋子,繼續伸進那缸黃綠色里攪和,解媽媽在一旁幫倒潔廁劑,而我和小哥則站在廁所外,看著他們攪和。
攪了一陣,當解爸爸再次摁下沖水閥門的時候,慘劇終於發生了,坐便器轟隆隆的不停往外瘋狂的吐出存貨,我們四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眼睜睜看著污水和污物順著坐便器的壁流下來,淌在廁所的地上。
比這更慘的事是,這馬桶顯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一直吐……一直吐……
整個廁所地面上已經滿是污水,解爸和解媽的腳都泡在……我們拉出來的污物里,他們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形容了,作為屎作俑者的我根本不敢直視他們的眼睛。小哥在旁邊也是大氣都不敢喘,只能幹愣著。這時忽然聽解媽吩咐小哥去拿一次性手套。小哥呆呆問了句:「拿手套幹嘛?」
「撿屎。」
撿屎……撿屎……
我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我和小哥想要一起撿,被他們拒絕了,理由是:「別添亂了……」
等把廁所的地面清理得差不多了,通下水道的物業才到,來人捂著鼻子,拿著專業機器通了十來分鐘,才把污水給通了下去。把人送走,聞著滿屋子的銷魂酸爽味道,我和小哥默默拿起拖把,想把味道徹底清理乾淨,不料未來婆婆不讓,說讓我們別沾手了,自己和解爸兩人硬是把廁所給我們清理乾淨了。
等所有工作完成,已經接近中午十一點,解爸和解媽帶著滿身大便味,急匆匆……去赴喜宴了。
等他們回來,家裡味道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為了套近乎,我腆著臉沒話找話問婆婆:「喜宴好吃嗎?」
未來婆婆一臉糾結的搖搖頭:「滿鼻子的屎味,根本吃不下去,禮金算是白送了。」
這事讓我忐忑了一晚上,第二天走的時候,小哥在父母的房間裡留了一點孝心錢,然後才心安理得的踏上旅途。等我們坐上飛機,我打開包包準備關手機的時候,發現那沓錢又完完整整的躺在了我們的包包里。
雖然很多感情說不出口,但我能感受到,作為長輩的他們,在用行動來表達對我們的關愛,我感動之餘,慶幸首次的婆媳見面,終以溫情結束。
醜媳婦要見公婆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