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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帥以為苗貝貝真的昏倒,毫不猶豫就俯下頭,就著昏暗的燈光,口對上口。
嘴唇碰上嘴唇,溫潤、柔軟又情意綿綿。苗貝貝幾乎不能自已,僅剩的力氣也蒸發殆盡。特別的時刻,呼吸也變得不再重要,正當她凝神閉眼準備盡情體驗墜入深淵時,忽然發現,彭小帥壓根不是在吻他,而是朝她口腔內吹氣。
苗貝貝頓時睜開並瞪圓了眼。
嚇得彭小帥差點當場鬆手。
最適合忘情曖昧的氣氛,就這麼一閃而逝。
見苗貝貝醒了,彭小帥乖乖扶正她,鬆開手。
校巡邏隊的人,正好打此路過,拿手電筒在兩人胸口、臉上掃。苗貝貝心裡不爽,臉色很難看,氣鼓鼓地比巡邏隊的人走得還快,一口氣下完書峰山。
渾然不覺的彭小帥,還以為是巡邏隊的人拿手電筒亂照惹惱了苗貝貝,自作主張開解她:「別跟他們置氣,他們也是在執行任務。而且是義務的。
書峰山命案發生後,我跟余勒都曾自發參加過學生會護校巡邏隊,還真的阻止過一次強.奸.未遂。
有個社會青年冒充在校生,在學校自習室搭訕了一位學妹。這位學妹傻乎乎的,居然因為那人邀請她去曬月亮,她就真的一個人在晚自習後跟他去了西山。被強的時候,還不敢呼救,怕被人看到難為情。
幸好遇到我們,不,幸好遇到余勒。
他們藏在偏離路徑的茂密竹林後,路上走過,並不能看不到他們。
在巡邏過程中,總會在意想不到的旮旯角碰到約會的情侶,而我們只是預防犯罪,並不是嚴查情侶,所以並不嚴苛。
那一次,余勒堅持順著聲音去尋找,理由是雖然沒有呼救、沒有被捂嘴巴的悶叫,但聲響過於急促、頻繁,像是掙扎與反抗。
後來證實,他果然是對的。
你知道嗎?事後余勒跟我說,聲響過於急促頻繁什麼的,只是情急之下的託詞。他說,當時他就是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多麼神奇!」
彭小帥沉浸在對偶像的讚嘆中,完全沒有體察到苗貝貝的表情變化。苗貝貝已經從笑臉變成了冷臉;臉上的柔軟也已經變成生硬。
過了小賣部,很快到通向研究生樓小院的石階旁,苗貝貝扭頭,生硬打斷他:「時間不早了,你回吧。」
彭小帥因為意外而些許發愣,轉眼就說服了自己:苗貝貝可不就是這個樣嘛。
於是,彭小帥口中急剎車,臉上堆滿笑,哈巴狗一樣歡快地擺手告別。
這一次,他無師自通,目送苗貝貝在視線中消失才轉身離去。
苗貝貝從路口聳立的一面凸面鏡上,看到了彭小帥一直在原地站著注目她的背影。不過,她才不會回頭,昭示她那一刻的感動。
苗貝貝走過院子,上了二樓,推開寢室的門,成辛正坐在桌前寫日記。
見苗貝貝回來,成辛順手合上了日記本。
「散步散得怎麼樣?」成辛笑,明顯還想著小丁丁的事情。
苗貝貝靠在成辛的書桌前:「散步就隨便走走,你家余勒的故事倒聽了兩則。」
成辛嘟起嘴巴。余勒已經不是她的了。
「想著過完明天要長途跋涉,就心累。我要去洗洗睡了。」苗貝貝心意闌珊。今天的約會——雖然是她單方面暗含鬼胎,暫且稱之為「約會」吧——是個半拉子,不僅沒解好奇心,反而勾得心事越發癢不可耐。
她心煩意躁,情緒重得超越了理智。
這會兒,連她自己也有些怕怕的,分不清自己的欲望底線。
成辛見苗貝貝去洗漱,便重新翻開日記本,埋頭記錄當下的心情。
寫日記這個習慣,持續了16年,從小學三年級就開始了。沒怎麼鍛煉出驚人的觀察力與出眾文筆,倒是培養了一個好性情。
成辛發現:日記專治各種心慌意亂、興奮、懊悔、徘徊、難過、沮喪、低沉……通過記日記,情緒總能很快回到正常的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