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余勒對著逆光中的四分之三笑臉呢喃。
本來兩隻手還在扶箱子,現在哪顧得上確認箱子是否立得牢,像正負兩級相吸引,余勒的大手倏忽就伸了過去。
電光火石一微秒。
余勒撤回手,別過臉,眼中沸騰的神色也靜了下來。
「好了,鍋子放好了。我還有事,再見。」
周欣悅一臉錯愕,既不知熱情之所來,也不知熱情為何退。她舉著杯子追在余勒身後:「不喝點白水嗎?夏天……」
「嘭」,單身宿舍的門在她眼前關上。
「……出汗多,多喝點水才好呢。」她對著門輕言輕語。
--
丁成天跟余勒揮手,摟著糖糖的肩膀朝頂樓的影視城方向走。
走過一層樓,就停了下來。
「糖糖,你朋友行嗎?」
糖糖含笑不語,小鳥依人一般靠著丁成天:「行不行,看唄。」
「我可是沒少花功夫,真的把她弄進了實驗中學!」
「人家也是真的研究生畢業嘛。天天哥哥,不要那么小氣。」
丁成天捏捏糖糖圓鼓鼓的小嘴巴,才不管身邊有沒有人,只管吻了下去。
--
余勒從教師公寓裡出來,心情一落千丈。既懊悔自己不知為何走神,又勾起對成辛的無限思念。
他坐在車裡,卻有些不知該去哪裡。
回家嗎?空蕩蕩的家,只會放縱他的思念。
彷徨了幾分鐘,他決定驅車去單位。雖然已經是周日的傍晚。
立著腳,通過樓道的小窗,偷窺著底樓地面停著的藍車,一直到數分鐘後,藍車揚長而去,周欣悅才折身回宿舍。
回宿舍第一件事情,是給丁成天打電話。
周欣悅一五一十,講了全部的過程。
「欣欣是誰?有一剎那,他似乎跑神跑得厲害,看著我,夢遊一樣喊我『欣欣』。我能感覺到,他喊的不是我。」
丁成天放著免提,一旁的糖糖悉數聽在耳內。
「他喊的就是你也說不定。」丁成天想著真是陰差陽錯,辛與欣同音,卻沉著聲音,漫不經心回道。
「他連水都不肯喝,一分鐘也沒有停留,就走了。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他卻在樓下停了五分鐘之多。我看到他坐進車裡,車好似也打著了火,卻遲遲沒動。不知道為什麼。」
「那也沒什麼。許是在車內抽菸吧。」
「他不抽菸。」
「你怎麼知道?」
「車內一點菸味都沒有。」
「哦。那也可能在看手機吧。反正,你不要忘記我們間的協議,以及你的目的就好了。」
「……」周欣悅雖然沒說話,卻透出強烈的遲疑,以至於電話這頭的丁成天都感覺到了。
「怎麼,你有問題?」
「我擔心他再也不會見我了。你沒有看到他走時決絕的模樣。」
「這個你不用管。我來安排。」
強壓興奮掛斷電話,丁成天將一旁坐著的糖糖拉在自己腿上,什麼也不說,只管胡亂吻著。吻得糖糖氣息也亂了起來。
「天天哥哥,這裡是影院呢。」
「我不是已經買了包場?」
「會有監控的。」
丁成天掙扎了一下,鬆開了糖糖,捏捏她的臉:「你讓我刮目相看!一切如你所算,他居然真的上了樓,進了房,而且,觸景生情,想到了前女友。」
糖糖為防止丁成天熱情復燃,坐得稍開一些:「你可千萬不能催促周欣悅,唯有慢慢來,才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丁成天心情大好:「聽你的!」
小廳里的寬屏上,放著糖糖挑選的小眾電影。
糖糖一點不像丁成天,接了個電話就興奮不已。
似乎從來都是這樣,她參與丁成天的生活,出謀劃策,卻從不深陷其中。正如她介紹了周欣悅給丁成天,也排練指導周欣悅如何面對余勒,卻又乾脆利落地跟周欣悅明言,所有的匯報,無需過她,直接聯繫丁成天即可。
這樣聰慧過人,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