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洪武醒來,幾人已經提前一步逃出了軒蘭鎮。
「你醒啦?」陸白馳說。
「嗯,最後怎麼樣了?」洪武揉了揉頭,自己頭還是有些痛。只是他抬起手一看,手上竟然稀稀拉拉地長著不少白毛。
洪武試著想要把毛搓下來,甚至試著用手去扒,卻發現這毛確確實實是長在自己身上的。
「雲毅還沒從我身體裡出來嗎?」
「出是出來了。」白狐趴在一旁,呆滯地望著前方。
「我沒看到他,不過從你身體裡出來了這麼一隻白狐。有可能……」陸白馳有些猶豫地說。
「我確實是雲毅,但是現在別說保持人形了,貌似就連說話都有難度。」白狐的聲音很低沉。
「你現在不是在說話嗎?」洪武有些訝異。
「你說什麼?」陸白馳有些奇怪。
「我在和雲毅說話啊。」
「沒用的,他們聽不到。我現在並沒有說話,而更像是某種心靈溝通。我太低估你這特殊體質對我的影響了。打到一半我的聲音似乎已經傳不到你的耳朵里了。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脫離不了你的控制,身體像是被吞噬一樣,逐步陷入周遭的黑暗之中。
所以由於某種我也不太清楚的原因,我的靈魂和你融到了一起,能聽到我聲音的人,只有你一個。
當然,在最後我可以感受到對於你師傅死的悔恨。對此我幫不了你什麼。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那不是你的問題,你也不必自責。任何正常人都沒辦法在那種時刻振作起來。只是你的這種悔恨太過可怕了,壓得我都喘不過氣來,直接暈死在了你的體內。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了。」
自己又做壞事了嗎?洪武嘆了口氣,和陸白馳、逸之解釋了一下雲毅現在的情況。
雲毅提醒洪武,現在他一身白毛任誰看了都是一隻妖怪。除了軒蘭鎮,哪裡都不方便去。需要問問陸白馳和逸之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除現狀。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陸白馳首先開了口,「你這種狀況我也是第一次見,之前更是聽都沒聽說過。我師傅比較見多識廣,可惜他也是閒雲野鶴,一時間想要聯繫到他恐怕有些困難。」
逸之思考了一下,說:「我也沒見過你這情況,至於我師傅……」現在真是噩夢成真的時刻,明明外出歷練那麼久,卻只是幫人打工洗碗和看家護院。最慘的是工錢都沒結。按現在的意思,是要帶洪武回山里了,如果師傅問起……會很失望吧。「也在山裡。如果你們能飛的話,估計差不多一天就能到。走路的話,就比較遠了。」
「你師傅住的山叫什麼山?」陸白馳順口問了一句。
「御岐山。」
「哦,御岐山不遠啊,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啦。翻過兩座山就差不多到了。早上出發的話,天沒黑就能趕到了。」
「哈?」
「對了,還能不能帶著他去啊?你師傅不會把他給除了吧?」洪武指著雲毅問道。
「放心啦,我師傅向來一視同仁,並不歧視任何生命。他時常和我說,不認識的妖,不能叫妖,那是歧視。要先稱為精,只有害人的才叫妖。你看我歧視過精怪嗎?雲衣、巫芽不都是精怪嗎?」
「哦,我以為你認不出。」
「怎麼可能,就我這火眼睛睛能認錯嗎?」
「那雲衣其實是男的你看出來了嗎?」
「……啊……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濕鞋。」
「這句話是這麼用的嗎?」
打了整整一天,所有人都累了。除了巫芽打算單獨行動外,三人一狐決定第二天一早,先去找逸之的師傅,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幫助洪武。這行人中陸白馳是必不可少的,只有他知道路怎麼走。
只是,洪武好像忘掉了什麼。
逸之的山門正是在人和妖的邊界上。實際上當年劃分人和妖的邊界時,很大程度上就是以修仙道士的山門拉出一條界,劃出的兩界。
一方面修仙道士的山門大多高聳入雲,普通人難以越過此界。二來若是再有妖人大舉入侵的情況出現,也會有修仙道士先行出面抵擋。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跟著陸白馳上路了。在路過山下小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