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花燭

    換了一條較為濕冷的帕子後,趙純熙有片刻清醒。她努力睜開雙眼,看見的便是關素衣那張完美無瑕的臉蛋,一時間愣了愣。

    關素衣握住她一隻手,柔聲詢問,「熙兒你好些了嗎?母親看你來了。」話落喉頭微微緊了緊,被「母親」兩個字噁心得不輕。

    趙純熙再如何心機深沉也只是個十二三的小姑娘,況且又在病中,腦子已經燒迷糊了,下意識就流露出厭惡的情緒,然後一面搖頭一面往後躲,順勢掙開對方緊握自己的手。

    關素衣放開她,哂笑道,「看來熙兒還未做好接受我的準備,沒關係,咱們來日方長。」話落又擰了一條帕子打算換上。

    守在一旁的丫鬟和老媽子本就對她防備甚深,見小姐表露出明顯的抗拒之情,連忙上前將她擠開,瓮聲瓮氣地請新夫人先行回去,免得過了病氣。趙陸離心下狐疑,覺得女兒的舉止並不似她口中說的那般對關家小姐格外親近喜歡,恰恰相反,還有些厭惡,既如此,為何還哭著喊著要自己娶她?

    然而在他心裡,女兒無論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對的,即便心存疑慮也很快拋諸腦後,沖新婚妻子歉然擺手,「夫……你先回去吧,熙兒病得厲害,我今晚留在這裡照看她。」那句「夫人」終究說不出口。

    就這樣?連一句抱歉也無?這可是你的新婚之夜。關素衣心底諷笑,面上卻雍容大度地說無礙。多虧了趙純熙的自我犧牲,否則她從家裡帶來的酸棗枝雕花大床就該被趙陸離那穢物給弄髒了。

    主僕二人提著燈籠慢慢走回去,剛出院門就見一條黑影從小徑那頭衝過來,撞在打頭的明蘭身上,令她跌了一跤,也不說抱歉,更沒停下查看情況,風一樣躥遠了。緊跟其後的僕役氣喘吁吁喊道,「少爺慢點,當心摔著!大小姐只是發了高熱,喝幾帖藥就好,不會有事的。」

    聲音和人影飛快隱入夜色,叫明蘭看得目瞪口呆,「小姐,那是侯府世子吧?怎麼趙家人都是這種風風火火的性子,一個比一個跑得快。還有,姑爺先前怎麼搖晃都不醒,外面只喊一聲就走了,他當真在裝醉?為什麼?」

    關素衣攏了攏大氅,淡笑道,「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趙侯爺蹄子撂得快,他兒子當然也不差。至於說他為什麼裝醉,許是綠帽子戴太久,不捨得脫了。總之他愛怎樣就怎樣,不管咱們的事。」


    明蘭先是傻乎乎地點頭,隨即才回過味兒來,「不對啊!什麼老鼠、打洞、撂蹄子的,小姐您怎麼總把侯爺比作畜牲?還有那綠帽子又有什麼說頭?」

    關素衣戳了戳小丫頭腦門,率先往回走,「比作畜牲還算抬舉他了。總之你記住一點,侯府這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燈,不要跟他們走得太近。」

    &門果然不是好攀的。小姐您放心,奴婢記住了。」明蘭捂著額頭悶聲答話。到了這會兒她也算看出來了,侯爺對小姐壓根不上心,大小姐與世子也對她滿懷敵意,以後的日子恐怕很艱難。

    主僕二人回到正房,遠遠就見明芳端著醒酒湯站在廊下,迎著昏黃的燭火問道,「姑爺呢?」

    &爺今晚守著大小姐,不回來了。」明蘭吹滅燈籠,語氣略顯尖利。

    然而明芳一心惦念著趙陸離,竟絲毫未曾察覺,猛然提高音量詰問,「他怎麼能不回來?這可是他的洞房花燭之夜!」神色比之新夫人還要不忿,待察覺到明蘭懷疑的目光,忙又圓話,「姑爺怎麼能這樣對小姐!若這事讓外人知道,還不得看小姐笑話?」

    關素衣擺手道,「無事,我不怕人笑話。」早在上一世被發配到滄州後,她已慢慢練就一身銅皮鐵骨,鑄就一顆鐵石心腸,這輩子再如何被人誹謗,也不會興起絲毫波瀾。

    明芳怕被主子察覺端倪,只得將醒酒湯拿去倒掉,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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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趙陸離趕著時辰回來,帶梳洗妥當的新婚妻子去給母親敬茶。是年,女四書還未問世,時人對女子的束縛與輕賤尚未達到極致,所以並沒有驗看元帕的習俗,也因此,關素衣並不用承受旁人或審視、或輕蔑、或憐憫的目光。

    但二人未能圓房的消息還是傳入了老夫人孫氏耳里。目下,孫氏正坐在堂上,被風霜雕刻出無數紋理的臉龐顯得既蒼老又冷厲。看清新媳婦華美而又端莊的臉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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