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毅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最多不超過三十歲。
常德方覺得很驚訝:想要在這個年齡成為上將,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應該說是根本不可能。
雖然是高級研究人員,想要見到基地主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這裡,一切都要按照規矩和程序來。常德方兩個月前就遞交了申請,今天才走進這間辦公室,見到了殷毅。
是的,他的名字叫做殷毅。
這與上個星期常德方得到的文件批覆末尾簽名完全一致。
殷毅顯得很熱情,說話乾脆,行動方式也很直接:「你好!請坐,你有十五分鐘的時間。」
常德方微微一怔,心裡不由得冒出隱隱的怒意。
他知道基地領導都是日理萬機,尤其現在還是特別時期,需要處理的事情更是要比平時繁雜。但是不管怎麼樣,這種說法方式和口氣實在有些無理。
尤其是兩個人的年齡對比,我完全可以做這個傢伙的父親。
強壓著心中的不快,常德方控制著情緒,把思緒從兩個人之間身份尊卑轉移到另外一件事情,也就是自己求見殷毅的問題上。
「將軍,對於免疫藥劑的研究進展很困難。我們需要得到更多的活體樣本。」
殷毅笑容可掬地注視著常德方:「活體樣本?實驗室方面不是已經有研究樣本了嗎?為什麼突然之間說起這個?」
「病毒會因為環境的不同產生變異。」
常德方不想浪費時間給這位年輕的將軍上一堂生物課,他用簡短的字句闡述要求:「我仔細看過那些病毒爆發城市的空中錄像,被感染的市民行為怪異,與生前有著很大的不同。我們一直用以前的樣本進行研究,現在的病毒可能已經有所變化。對免疫藥劑的研究工作一直沒有進展,我們對此毫無頭緒。如果有一份新鮮的活體樣本進行對比,對於研究工作會有很大的幫助。」
殷毅一直在微笑,頻頻點頭:「我看過你對行政主管提出的申請,那上面有記錄。」
對方的態度不錯,常德方心中的不快散去了一些。他認真地問:「那麼,活體樣本什麼時候可以發到研究小組?現在是非常時期,每耽擱一天,外面都要死很多人。」
「我會儘快去督促他們辦理這件事情。」
殷毅的回答包含陽剛之氣,看上去絲毫沒有拖延的意思:「我很尊敬你們這些專家,我會儘量給你們提供便利條件。這場病毒之戰,我們傷亡慘重,基地安全保衛工作也受到影響。我會處理這件事情,不會太久。」
常德方屬於那種非常較真的性格:「能不能給我一個具體時間?」
殷毅滿含笑容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不快,語氣上卻沒有什麼變化。他搓著手,思考以後慢慢回覆:「抱歉,我沒辦法答應具體時間。那些變異生物有著強大的攻擊力,病毒轉播速度極快。我必須首先保證士兵的生命安全,然後才能考慮其它。但是請放心,只要弄到了活體樣本,我會在第一時間發到你的研究小組。」
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和拒絕沒什麼兩樣。
常德方在心裡暗自長嘆一聲,什麼也沒有說,從椅子上站起,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這是他預料中的結果。
卻並非自己想要的結果。
拉開辦公室房門的時候,常德方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中校軍官站在外面。他的站姿如同標槍般筆直,左臂腋彎里夾著一個公文包。看到自己出來,略微低頭,朝著自己行了個禮。等到常德方在通道上走出了十幾米遠,中校軍官才上前幾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殷毅臉上已經看不到笑容。
他面色陰沉,指尖夾著一支點燃的香菸,似乎正在凝神思考著什麼,年輕英俊的臉上浮現出與他年齡完全不符的深沉。
抬起頭,看了一眼在辦公桌前面站定的中校軍官,殷毅淡淡地問:「怎麼,出什麼事了?」
這名中校是殷毅的心腹,如果沒有特殊事件,他不會找到自己。
軍官拉開公文包,取出一份整齊裝訂的文件,輕輕擺在桌面上,認真地說:「殷劍死了。」
殷毅那張足以令所有女人迷醉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