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用別人的命換取自己的性命,這也能算是一種幸福的事情。
這不是卑鄙,而是自保。
對於陳琳提供的這些消息,附從軍方面也是半信半疑。他們最初認為陳琳只是在裝模作樣拖延時間,直到陳琳主動與一名附從軍中校發生關係後,事情才產生了變化男人都是這樣,對於主動貼上來,並且有過親密接觸的女人,多多少少總會有那麼一點點信任。反正陳琳已經被抓,她不可能逃出這座城市。對於她賭咒發誓知道在什麼地方有反抗組織之類的話,其實就是派出士兵跟著她走一趟,費不了多少功夫。
如果她只是在撒謊哄騙,故意欺瞞,那麼附從軍中校有的是辦法對付。最後,還會把這個滿嘴謊言的女人塞進鐵絲籠子,成為烏鴉和老鼠的美餐。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就意味著自己運氣不錯,得到了升遷發財的機會。
總共抓住了十七名反抗者。
這些人是貨真價實的叛亂分子,他們在城市裡製造騷亂,放火點燃糧食倉庫,用炸彈引爆工廠里的機械,甚至還在凶屍和人類奴隸的飲用水裡下毒……他們被抓的時候顯得驚慌失措,用各種武器激烈反抗。得到消息確認的附從軍開始大量聚集,將整個區域圍得水泄不通。
除了戰死者,活下來並且被抓住的就是這些人。
如果用古代封建社會與共和社會銜接轉型時期那些革命者的話來說,陳琳這種可恥卑鄙的行為,簡直就是用革命者的鮮血染紅自己官帽上的頂子。毫無疑問,那些被殺和被抓的反抗者都很偉大,陳琳這種告密分子卑鄙到了極點。總有一天,她會受到正義的審判,極其嚴厲的懲罰。
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
只要現在能活著就夠了。
就這樣,陳琳用其他人的鮮血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帶隊抓人的附從軍中校也得以官升一級。心情大好的他開具了陳琳的無罪釋放證書,甚至給她一把槍,以及某些特殊的權力。
當天晚上,陳琳回到原來的居所,用最暴力的方式,狠狠砸開了老婦家的大門。
她把那個老混蛋從十一層樓上扔了下去。老婦驚恐駭然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她甚至連開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就像住在高樓上的無良者,把廢棄垃圾直接從窗口拋出,先是劃出一條短短的弧線,然後筆直下墜,帶著不斷增加的慣性速度,毫無阻擋的撞擊地面,發出沉悶的響聲。
老太婆的腦殼被撞裂了,白色腦漿流了一地,整個面孔扭曲成斜線,看上去就像熟透了強行掙脫束縛,掉在地上摔爛的南瓜。
這段實際經歷讓陳琳認清了現實,也明明白白知道在這座城市裡,是凶屍統治者說了算。
附從軍中校……哦!現在應該是上校了。他對陳琳產生了濃厚興趣。男人與女人之間最直接的那種興趣。不過,上校絲毫沒有想要娶陳琳為妻的想法,純粹只是一種欣賞,一種在需要時候召之即來,完事之後揮之即去的特殊理念。陳琳很服從,也並不違逆。這讓上校在滿足之餘產生了想要給這個女人更多好處的念頭。
於是,就有了陳琳在浴室里擔任按摩師的安排。
她現在有了凶屍統治者頒發的「市民證」,無論去哪兒都行,也可以光明正大乘坐客車離開這裡。
但是陳琳現在不想走。
她找不到以前的那些同伴。雖然知道集結點在西安(劉天明在飛機上公布了兩個集結點,普通跟隨者與團隊核心成員有所差異),陳琳卻對是否能夠安全抵達沒有太大信心。
她在耐心等待最佳時機。
還要準備武器和食品。
血幣的使用返回越來越廣,這東西也要帶上一些。聽說,凶屍正在將各個城市之間聯繫,展開進一步合作。這種貨幣的通用程度比想像中更高,使用起來也很方便。
從骨子裡,陳琳就沒想過自己與城內的這些人類奴隸是同一種人。
也許是因為車站那段被出賣的經歷,陳琳對身邊每個人都很小心,充滿了戒備。她從不對這些人表示友好,只有深深的提防,冰冷到極點的兇狠,甚至還有極端情況下必不可少的殘忍。
當然,這裡所指的對象,指的只是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