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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憲這樣的客氣,丁挽聽著心裡就更過意不去了,她面帶愧疚地反覆向姜憲道歉:「是我不好,是我沒能好好地照顧冬至。」
她比李冬至大七歲。
姜憲覺得這件事過了就過了,她雖把人託付給了丁挽,但李冬至能夠全須全尾地站在這裡,丁挽還能親自送了李冬至回來,也算是做得不錯的了。再反覆地說這件事,非要分辯出是誰的錯來就沒有必要了,她看著天色不早,索性轉移了話題,笑道:「你們沒有吃虧就行了!我陪著你們去見了夫人,你們再隨我過來一道用膳。」她一面說,一面站了起來,準備陪著她們一起去東跨院給何夫人問安,「只是不知道你們今天晚上會回來用膳,只能臨時加幾道菜們,都是些姜汗魚片、醬燜鵪鶉之類的家常菜,還請丁小姐不要客氣。」
丁挽見姜憲好像完全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不由朝李冬至望去。
李冬至頓時滿臉通紅,抿著嘴上前兩步走到了姜憲的面前,低著頭,甚至沒敢看姜憲一眼,心虛地道:「嫂嫂,是,是我打了人,不是我被人打了……」
兔子還有咬人的時候?
姜憲一聽,頓時就睜大眼睛,奇道:「既然是打了別人,怎麼你一副被人打了的模樣?」
李冬至臊得慌。
姜憲很快明白過來。
在她看來,這也不是什麼事!
姜憲笑道:「是因為打了架怕被夫人責怪?還是莊小姐吃了虧,跑回家去搬救兵了?」
若不是場合不對,丁挽都要為姜憲喝彩了。
不過幾句話就把事情理清楚了,在她認識的人里,只有她那位嫁給了當朝刑部侍朗姚先知的姨母有這樣的能力。
沒有想到嘉南郡主如此的厲害。
她的母親一直想打聽嘉南郡主的事卻遲遲沒有進展,等會兒回去,她把這件事告訴母親才是。
而李冬至卻是又羞又愧,喃喃地道:「莊小姐派了人回去……」
也就是說,莊小姐吃了虧找大人告狀去了!
難怪丁挽那麼愧疚,原來是李冬至闖了禍啊!
姜憲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安慰著自家的小姑:「這也沒什麼!她一個小小的從三品參政的女兒,打了就打了!如今你回到了家裡,難道我們還會讓她把你給打回去不成?你只管安心在家呆著,好好的把這幾天落下的功課補上,等新的西席先生過來了,別差得太多就行了。你若是怕夫人責怪,我等會和你一起去見夫人,我來跟夫人講這件事,我保證她不會責罵你。你看這樣好不好?」
李冬至三個駭然,不由面面相覷。
這件事就這樣完了?
郡主沒有發脾氣?
沒有責怪?
沒有生氣?
沒有撇清?
就這樣算完事了?!
丁挽覺得姜憲還是不知道這件事的輕重,忙道:「郡主,那莊家是很護短的。莊小姐又從小在舅舅家長大,她舅舅是大理寺的少卿溫鵬……」
難怪這些幾個小丫頭會這麼擔心。
莊小姐的舅舅原來是溫鵬啊!
她要是沒有記錯,他最後累官至正二品的都察院左都御史。
不過,溫鵬護短也是有名的。
只要是他的人犯了錯,他是無論如何也要護住的,所以當時朝廷里頗有些威望。
她正好要利用他對付汪幾道,也就沒睜隻眼閉一隻眼地當不知道。
「原來是他啊!」姜憲笑道,神色間甚至流露出些許的不以為然,「沒事,不過是打了他的侄女,又不是打了他的老子。他憑什麼出面?」
自古以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才是說出來口的理由。
想到這裡,她就不免有些小小的鬱悶。
不知道趙嘯和李謙以後會走到哪一步?
當初她就應該拒絕趙嘯的!
也就不會有以後發生的那些事的。
可老天爺素來是不好算計的,誰又能未卜先知呢?
姜憲不願多想,起身招呼三個小丫頭:「好了,你們也別擔心,水來土淹,兵來將擋。左家不來告狀也就算了,打人是我們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