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愫總覺得姜憲呆在京城很危險,如今房夫人已經同意請太皇太后去萬壽山小住,讓姜憲和太皇太后在去萬壽山的水路上相見,她也就不多說了,商量房夫人:「您看我現在就遞貼子,明天進宮如何?」
房夫人正好有些話要單獨和姜憲說,道:「那就麻煩掌珠了!」
&麻煩,不麻煩。」白愫笑眯眯地道,喊了情客過來,兩人去了書房給慈寧宮寫摺子。
房夫人這才道:「姑爺想讓你給他謀個什麼差事?」
姜憲覺得要先為李謙正名才是,道:「李謙不知道我過來。是我想給他謀個差事。」
房夫人大驚失色,肅然道:「嘉南,你怎麼能不經姑爺同意就給他拿主意。你們剛剛成親,一件事兩件事還好,時間長了,夫妻之間肯定會有矛盾的……」
姜憲打斷了房夫人的話,道:「我也沒準備總這樣,他也不可能因為我才能在官場上站得住腳。現在李家也算是小有家業,山西左有大同總兵府,右有榆林總兵府,中間還夾著個太原總兵府,山西總兵府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偏偏這又是曹太后的意思,李氏一家子擠在那裡,什麼時候能出頭?」
現在不比從前。
自英宗時候,各地衛所就已經基本劃定,除非有哪家落馬,不然各有各的地盤。像姜家,就控制著京衛和京衛附近的大同、宣府、薊鎮、天津衛等,如果姜憲是想在這其中給李謙謀個差事,那這幾個地方就得給李謙騰地方,而被挪走的官員,是姜家的人馬,姜家做為後台,總不能只讓人犧牲不給人好處,時間長了,誰願意唯你馬首是瞻,誰還願意對你忠心耿耿,所以,最後頭痛的還是姜家。
而姜憲既然親自來給李謙跑官,就決不可能是個小小的同知或是僉事了,最少也是個指揮使。
指揮使通常都是正三品。
這樣的官職是有限的。
騰出一個來,姜憲又到哪裡去謀一個補償給別人?
房夫人立刻就緊張起來,也顧不得什麼,急急地道:「那嘉南你看中了什麼職務?」
姜憲不客氣地道:「陝西都司指揮使或是陝西行都司指揮使。」她說著,見房夫人的臉還緊繃著沒有忪懈下來,好像被她的話嚇著了似了,還沒有回過神來,她猜著房夫人是怕她在姜家的地盤裡要個職務,頓時玩心大起,笑著繼續道,「當然,如果不行,那陝西總兵也可以啊!」
&西?!」房夫人真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姑爺去陝西?你呢?你也跟著去陝西嗎?你知道不知道陝西有多苦?山西就已經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不喜歡了,說過了這陣子,要把姑爺調到京城來,你還要去陝西?別說太皇太后了,就是我這裡就不答應。」她說完,怕鎮不住姜憲,又道,「就是你伯父知道了,也不會同意的!」
姜憲覺得自己就算是說服了房夫人,也還是得說服大伯父才可能讓姜家的人支持她的做法,那又何必和房夫人說來說去,最終也未必能說服得了房夫人,她也就不和房夫人細說了,乾脆笑道:「我總不能在大同或是宣府給李謙謀個差事吧?」
房夫人語凝,但很快想起宣府總兵馬向遠不是自家的人馬,忙道:「有何不可?不是還有個宣府總兵嗎?」
姜憲只好笑道:「那也得皇上同意吧?」
趙翌對姜家的防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房夫人這下沒話說了。
姜憲就安撫她:「這件事能不能成,還得和大伯父商量。萬一大伯父覺得不好,我們再換個地方就是了。總之,等見到大伯父之後再定奪。」
房夫人覺得姜憲的話有道理,人也漸漸放鬆下來,道:「你大伯父說了,用了午膳就趕過來。」又向她解釋道,「午膳是兵部尚書李大人宴請,好像是有什麼事和你大伯父商量,不好推脫。」
姜憲點頭,笑道:「正事要緊,李謙的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房夫人這才徹底地鬆了口氣,笑道:「你知道就好。」
在遇到大伯父之前,姜家的態度就不能確定,姜憲說的再多也沒有用,她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正巧白愫的摺子也寫完了,派了自己的護衛護送自己的貼身丫鬟趕回京城,姜憲就和白愫陪著房夫人把這宅子又逛了一遍。
這樣一番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