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銀子?
這樣的藉口都能說得出口!
臉皮厚到他這樣程度的可不多見。
李謙不由對孫世鼎刮目相看。
&以我這次知道世侄要成親了,娶得又是嘉南郡主,要用錢的地方肯定很多。我就把家裡的幾個鋪面給盤了出去,又向親戚朋友借了點,一共湊了兩萬兩銀子帶過來。」說著,孫世鼎將裝著銀票的小匣子推到了李謙的面前,「雖說這錢對我來說幾乎是闔家家當了,可對郡主來說可能也不過是她一年的花粉胭脂錢,但這到底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世侄無論如何也幫我轉交給郡主。」
他之前以為李家不過是個普通的官吏,他自己已經自立門戶,沒有必要像從前那樣巴結李家。誰知道轉眼間李家就和姜家聯了姻。他有心和李家交好,知道自己之前把李家給得罪了,這次主動上門,就是準備送銀子的。
只是他之前把話說得太死,矢口否認那些東西是李家讓他保管的,而是狡辯說那些東西是李家送給他的安家費。
這話還迴響在耳邊,他一時也不好改口。
只好說這銀子是孝敬郡主的。
所以孫世鼎一口氣帶了兩萬兩銀票過來。
可就算如此,他也沒有準備一次就把這兩萬兩銀票拿出來的。
他打算先試探試探李謙的口風,見機行事的。
誰知道李謙卻是軟硬不吃。
孫世鼎只好一咬牙,把銀子全砸了出來。
他就不相信李謙不動心。
不曾想李謙還真就不動心,任他如何說也不願意收這兩萬兩銀子。
孫世鼎沒有辦法,只好道:「你既然覺得這筆銀子由你轉送不好,那我就等世侄媳婦進了門再說。」
李謙笑著點頭,心裡卻道,你不是不想送,而是沒有門路踏進大同總兵府的大門,沒有辦法送吧。
孫世鼎不以為意,這條路走不通又想到另一條路,道:「說起來這次你爹為了你的婚事可是一點沒手軟啊,僅聘禮就有黃金二千兩,白銀五萬兩……你也知道,如今的年成一年不如一年,到處都是打家劫舍的人,錢帛動人心,世侄,怎麼護送這批金銀從太原到大同可不是件輕鬆的事。要不,我借些人手給世侄,幫著世侄運送這批聘禮?」
&謝孫六爺了。」李謙客氣地笑道,「押運聘禮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暫時不缺人手,若是哪天忙不過來,再請六爺幫著出面也一樣。」
李謙稱孫世鼎為「六爺」,而不是「世叔」。
孫世鼎聽得咬牙切齒。
可他也只能咬牙切齒一番。
從前李家是招安的土匪,就像那戴罪立功的小吏一樣,是後娘養的,行事說話都挺不直腰杆,就算是得罪了,李家也不敢和人理直氣壯的理論。可如今不同了,他們家娶了個郡主媳婦進門,還和朝中最顯赫的鎮國公府聯了姻,以後就是正正經經的皇親了,走到哪裡別人也不敢怠慢。如果哪天李家想收拾孫家,以孫家的根基,恐怕連個求情的人都沒有。
他只好訕訕然笑道:「世侄,你這也太見外了。想當年,我和你爹結拜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肚子裡揣著呢!一眨眼的功夫,你一下長這麼大了……」
李謙微笑著聽著,不時地示意屋裡服侍的丫鬟給孫世鼎續茶,就是不接他的話。
孫世鼎喝了一肚子的茶也沒能從李謙這裡得到半句話的承諾,反而是跑了幾趟官房之後,在小廝進來稟告說大同總兵府那邊的劉管事奉了房夫人之命,過來傳話。
他只好告辭出府。
李謙去了廳堂。
半路上,李泰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恨恨地道:「大爺,既然那個死胖子來給我們送銀子,不要白不要,你幹嘛還要往外推?要我說,就得讓他放放血,把從前吞了李家的銀子給吐出來。」
李謙笑道:「你沒聽他說,那些東西都是送給郡主的。他雖然只是想借著我成親的機會緩和和李家的關係,可我還是不想他拿郡主做伐子,壞了郡主的名聲。」
郡主還沒有嫁到李家來就有了「斂財貪婪」的傳聞,的確是於郡主的名聲不利。
&宜那個死胖子了!」李泰恨恨地跺腳。
而走出李家位於西街的宅第的孫世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