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東榮暗指的是那一次他們所謂的「四大才子」在一位身披斗笠戴著鬼面的武士面前丟醜的事情,當時也是在百悅門,那名鬼面武士僅聽了一遍他原創的曲子便記得分毫不差。
「是有這種可能。」藤彥堂否定了蕭東榮的肯定,話鋒倏地一轉,「如果是這樣,你們想怎麼做?」
想怎麼做?
蕭東榮急著帶人帶譜來,一心只想證明好友的成果作品被抄襲,別的倒是沒想那麼多。
證明了彭樂被抄襲,之後呢?
這種問題,蕭東榮無法替彭樂作答,只能看彭樂自己要怎麼做了。
「樂樂,怎麼辦?」蕭東榮沒了主意。
彭樂埋頭,似在深思。
在他做出決定之前,蕭東榮目露懇切,詢問藤彥堂:「彥堂,就不能把給你《寧夏》的那個人找來嗎?」
他想,如果當面對質的話,興許能把整件事情解釋的更清楚。
藤彥堂唇角的笑意變深,眼中的柔和比交錯的燈光還要絢爛,他用充滿歉意的口吻道:「關於那位神秘先生的身份,請恕我不便透露。」
「神秘先生」,是藤彥堂臨時起意,給香菜取的代號。
如果提起香菜,他很容易將這件事澄清,但是他答應了香菜不會將她是《寧夏》的創作者的身份公之於眾。
「神秘先生?先生?」彭樂終於開口,憨笑著說,「我還以為能作出曲風如此甜美的人是位姑娘呢。」
藤彥堂輕笑了一聲,撩人心弦的緊,像是盯著一隻無處可逃的獵物一般將目光緊緊鎖定在彭樂身上。
果然是彭樂抄襲《寧夏》。
方才他那番話便等於是不打自招了。
「神秘先生」,乍一聽之下會讓人先入為主的認為是對一位男性的稱呼。
彭樂在來之前顯然做了一番深入調查。大概是從什麼渠道得知《寧夏》的百悅門頭一次演奏是一位女性所唱,所以才會下意識的懷疑「神秘先生」的性別。
如果彭樂真的是原創者,如他所說,能創作出曲風如此甜美的歌不會是一位男性。也將他包括在其中了麼......
看在蕭東榮的面子上,藤彥堂沒有直接戳破,委婉的給他們二人提了個醒,「彭先生,你不覺得你做的事跟你說的話自相矛盾嗎?」
彭樂臉色難看了一下。眼角的餘光飛快一掠,見蕭東榮看著手上的曲譜發怔,心下不禁慌成一團。
得道者多助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如果失去了蕭東榮這一道助力,彭樂便達不到自己的目的。
彭樂越是心慌,反而越是能鎮定。
他急中生智,找了個說得過去的藉口,「我工作的場合比較安靜,老闆也會要求我彈一些比較恬靜的新曲子博取客人的歡心,《仲夏夜裡的蟲鳴》便是其中一首......」
藤彥堂覺得真有意思。彭樂嘴上只是承認《仲夏夜裡的蟲鳴》的蟲鳴是恬靜的曲子,張口閉口絕不提是他原創。
他是怕事後查出真相來被追究責任,才這麼不直接的嗎?
那他暗中慫恿替自己出頭的蕭東榮豈不是成了冤大頭?
蕭東榮也真是,被人當槍使還在渾然不覺之中。
藤彥堂倒是很想知道彭樂到底為何而來,直接的向後者提出了一個假設,「如果是《寧夏》抄襲《仲夏夜》,請問彭先生,你想怎麼做呢?」
彭樂目光閃過一道異彩,似乎期待這一刻很久了。
帶著一絲怯弱,他喏喏道:「我希望......《寧夏》作曲者那一欄能填上我的名字。還有......我想藉此機會厚著臉皮毛遂自薦,請二爺給我個在百悅門工作的機會......」
藤彥堂心中明了,彭樂無非是想沾著《寧夏》的光一飛沖天。
真特麼想紅想瘋了,與其幹這種超出自己底線又令人不齒的事情來。他還不如把自己當成螃蟹一樣跳進鍋里煮熟了去,這樣紅的還比較容易。
蕭東榮似乎沒想到彭樂會向藤彥堂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樣的要求,似乎有點過分了呢。
他禁不住起疑,手上的這份《仲夏夜裡的蟲鳴》貨真價實確是彭樂原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