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鳴響汽笛,催促還沒上車的乘客抓緊時間。
沈柔緊緊抱著沈知秋哇哇大哭。
早上都想好不哭的,結果還是沒忍住。
「哥,你要好好的,多給我寫信,我,我會想你的。」
「嗯,你要好好聽蘇梅的話,不可以任性。」
沈知秋將妹妹推開,摸了摸她的頭,眼裡都是不舍。
可分別在所難免,不舍的話沒必要說出口,徒增傷心罷了。
他看向蘇梅,衝著這個剛見面沒幾天的姑娘點了點頭。
她送的那支鋼筆被他放在貼身襯衣的口袋裡,由一開始的冰涼變得溫熱,就好像他此時的心情。
沈知秋沒有說多餘的話,他提起行李和來送行的人揮了揮手。
「你們回去吧,我上車了。」
蘇梅亦揮了揮手。
「路上小心。」
唉,剛心動的男人就要分別,她內心有點惆悵,這一走再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許是他結婚請喝喜酒的時候,或許是幾年之後去海市找沈柔玩的時候。
蘇梅:沈知秋結婚會請自己吃酒席吧?
她不太確定。
腦子裡亂七八糟想了一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沈知秋已經走到了車廂門口,再次回身朝著她們揮手。
沈柔淚光閃動,咬著唇忍著不哭出聲,和哥哥道別。
嗚嗚嗚~
狂吃狂吃~
綠皮火車漸漸離開站台。
沈柔抹了一把眼淚,和蘇梅說道:「咱們回去吧。」
送走了哥哥,她也要回村里,學校那裡只請了四天的假。
蘇梅把人送了回去,順便去沈鴻面前晃了一圈。
沈鴻在一個小本本上做了記號。
「既然你今天回來了,過兩天就不必再回來報道了。對了,你嬸子給建軍準備了一些東西,你幫忙送給他。」
「好嘞,叔。」
蘇梅回了一趟家,看見王大花帶著一對母子在她家門口張望。
這個點林紅梅應該是上工去了,不在家。
蘇梅皺了皺眉頭,和沈柔小聲說道:「王媒婆又來了,還直接把人帶過來,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沈柔也皺著一張小臉,因為哭太久眼睛還是紅的,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白兔。
她說道:「反正不是什麼好事。」
蘇梅和王大花對上了眼神,便舉起手笑著和對方打招呼。
嘴裡卻說道:「你等會直接去桂英嬸子家避避,我來會會他們。」
沈柔說好。
蘇梅迎了上去。
「王大娘你怎麼來了?」
王大花現在一看見蘇梅就心癢,蘇梅是她職業生涯的一次滑鐵盧,也是一次重大的挑戰,她現在去哪裡說媒的都會留意有沒有那種,家裡死光只剩一個,長得還要好,能賺錢養家的天煞孤星男人,介紹給蘇梅完成這次挑戰。
不過這種男人萬里挑一,可遇不可求,她只能暫時先把蘇梅放一邊去。
「蘇知青啊,你咋回來了?」
不是說蘇梅不在家嗎?
王大花心裡有點忐忑,按照蘇梅的脾氣,今天這事怕是不好成了。
她又看向身邊站著沒說話的母子。
蘇梅也看了過去。
說道:「王大娘,您這是……他們是誰?」
王大花訕訕一笑,說道:「這是你們錢隊長家媳婦的娘家嫂子,這是她兒子,叫曲博文,在城裡運輸隊工作。」
蘇梅想起了,她之前和婦女主任曲靖去醫院看李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