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魚將心力交瘁的顧相夫人送回去休息,隨後來到了芳菲苑。
看著還在昏迷中的秋香,她問著葉嵐:「娘親,你能讓她醒過來嗎?」
葉嵐道:「我試試吧。」
她取了金針在秋香頭上扎了幾針,不多時昏迷的秋香有了甦醒的跡象,她費力地睜開眼睛。
「大大小姐?」
秋香看清面前的人,虛弱的聲音喚了一聲,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葉沉魚卻按住了她:「別動,你剛剛小產,失血過多命都差點沒了,我娘好不容易才把你救了回來。」
聽到小產兩個字,秋香頓時想起了發生的事情。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卻是不肯相信:「孩子,我的孩子,不這不是真的。」
葉沉魚握著她的手:「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是你腹中孩子本就沒有坐穩,被這麼狠狠一撞,便是我娘醫術再高也無能為力。」
她有些心痛地斥責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明知道這個孩子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你去招惹顧錦初做什麼?」
秋香心如刀絞,她失去的不僅是一個孩子,還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如今沒了這個孩子,顧相夫人如何能容她?
她一把握住葉沉魚的手道:「是顧錦初,是她害我,夫人怎麼處置她的,她有沒有為我腹中孩子報仇?」
葉沉魚寬慰著她:「父親罰她在佛堂抄寫經書百遍,為大哥和你腹中孩子祈福。」
秋香瞪大眼睛:「就這樣?」
葉沉魚嘆了一聲道:「她畢竟是相府的千金小姐,怎麼可能會為了你可憐的孩子抵命?
秋香,我也想為你討個公道,可我如今早已離開了相府,實在是無能無力。
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會想辦法把你接出來的。」
秋香感動得淚流滿面,在所有人都拋棄她的時候,只有大小姐還站在她的身邊。
她後悔了。
不該心比天高,妄想擁有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以至於落得如今這般下場。
沒了,什麼都沒了。
只是她心中有著太多的不甘,憑什麼顧錦初害了她,卻還能安然無恙地活著?
就因為她是相府的千金小姐,而她不過一個低賤的奴僕嗎?
沒有人生下來就願意做奴婢。
既然無人為她討個公道,那她便自己討。
葉沉魚安撫好秋香,待她睡著了後才同葉嵐一起離開了相府,只是葉嵐似乎是有心事一樣。
「娘親。」
葉沉魚停下腳步看著她,小聲地問道:「你可是覺得我太工於心計,對我失望了?」
葉嵐愣了一下,滿眼心疼的看著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娘只是心疼你。
像你這個年紀的姑娘應該不知愁緒滋味,天真爛漫,活潑開朗,可我的嬌嬌卻承受了太多。」
她又不傻,如何看不出來嬌嬌是想利用秋香去對付顧錦初。
而這所有的一切,從當初嬌嬌留秋香的性命就開始籌謀了。
秋香有孕是假,小產是假,嬌嬌利用這個不存在的孩子,陷害了顧錦初,這心思,不該是一個才及笄的姑娘有的。
在沒有她陪伴的那十五年的時光里,她的女兒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讓她有這等算計人心的本事?
「娘。」
葉沉魚趴在葉嵐的肩上,輕聲哽咽著,她也不想讓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在自己的親生母親面前顯露。
可是知女莫若母,她要做什麼,她娘親一清二楚。
葉嵐輕輕拍著她的肩,溫柔的聲音充滿了力量道:「無論我的嬌嬌做什麼,娘都會支持你的。」
葉沉魚吸了吸鼻子,卻是哭得更凶了,就在這時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嬌嬌這是怎麼了?」
說著,徑自將葉沉魚從葉嵐的懷中拉了出來,有些緊張的看著她問:「告訴我,誰欺負你了?」
葉沉魚搖頭,帶著哭腔的聲音道:「沒有人欺負我,我就是突然很想哭。」
蕭臨淵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