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那恩客能帶我娘脫離苦海,可當我們千辛萬苦的來到京城,外祖家已經搬離京城了,後來才知道是搬去了漠北。」
「那恩客覺得被我娘騙了,又將我娘賣回百花樓我也逃不脫成為妓女的命運。」
「你說,那蘇夫人很不狠毒,她該不該死?」
「憑什麼她高高在上當將軍夫人,而我娘卻是妓女?憑什麼她的兒女都是人上人,而我是賤籍?」
「我娘不服,我也不服。」
她眼眶含淚,看著翠珠道:「所以,我和我娘發誓,但凡有一丁點機會,在有生之年,一定要讓她,以及她的夫家家毀人亡。」
少女擦掉眼淚,笑得很燦爛,「這就是我活著的意義。」
翠珠聽見這些,不免動容,原來如此!
這樣說來,這蘇夫人真是佛口蛇心,小小年紀,竟然惡毒的把自己的幼妹丟在百花樓的門口!
太惡毒了!
難怪蘇雨曦也那麼惡毒!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那個錦盒你要保管好,湊齊他們一家人的骨頭,我就能去安慰我娘的在天之靈了。」
娟綾看著翠珠,「同是天涯淪落人,我知道你這輩子的不容易,等回了平西王府,我會給你一筆銀子,從此你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好好安度餘生。」
聞言,翠珠跪下,「啊啊啊啊不」
她這輩子都要跟著姑娘的。
姑娘人這麼好,就算她拿了錢,一個女子在外,還不會說話,少不得被人惦記,又或者殺害了。
娟綾道:「你想跟著我?」
翠珠點頭。
「可是,我走的這條很遙遠,滿是荊棘,我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更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不需要。
她這輩子已經這樣了,廢了,毀了。
只要能跟著姑娘,要她的命她也願意,只求跟著姑娘,成則榮發富貴,敗不過是一條命而已。
她面容焦急。
強烈的表達著自己的意願,比比劃劃,咿咿呀呀,又怕娟綾看不明白。
「你下定決心了,跟著我,生死都不知道,你也要跟著我?」
翠珠點頭,要要要,反正她賤命一條。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跟著我,只要有我一口飯吃,絕不會少你的一口湯!」
翠珠從地面上起身,舒了一口氣,看著娟綾,滿眼都是希望。
蘇家人為蘇雨曦舉行了簡單的葬禮。
罪犯已死。
她的所有罪也都一併消了,她一個無後嗣的人,自然沒什麼人來弔唁。
頂多是蘇家的下人,因著蘇家的威壓,所以佯裝悲傷的跟著誦經的和尚拜一拜。
蘇項陽跪坐在蘇雨曦的棺木前。
他一直懺悔,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的還是錯的。
林氏哭暈好幾次了。
這一次醒來,就連忙過來拉蘇項陽,「兒啊,曦兒她不會怪你的,要怪就怪我這個當娘的。」
是她糊塗的暗示了大兒子,還不如直接讓曦兒解脫痛苦。
蘇項陽苦笑著,「母親,你還是去歇著,兒子陪妹妹多待一會兒。」
林氏不知道說什麼。
又咒罵了蘇妘幾句,門房就說有人來弔唁蘇二小姐了。
「誰?」林氏問。
「是平西王府的世子爺、以及一位自稱是二小姐的好友的人。」
蘇項陽一聽,說道:「母親,曦兒的新交的手帕交,昨日為她收屍的那個姑娘。」
林氏一聽,連連點頭,「快去迎接,不要失去禮數。」
「是。」
蘇項陽連忙去迎。
如今的蘇家,早已沒有什麼可以蹦達掙扎的,平西王世子蕭御,曾經差點成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