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了祁曼這句話里的委屈,池瀚頓時又是一陣心疼。
低下頭在她鬢邊輕吻,池瀚內疚地開口——
「對不起,是我回來晚了……」
有他在身邊,祁曼才敢打開自己心底牢籠上的枷鎖,放出自己勉力無視了一晚上的後怕和恐懼。
她嗚咽一聲,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從眼眶裡滾落。
感覺到胸口上傳來的濕意,池瀚心頭一悶,一邊輕拍著祁曼的後背安慰她,一邊召喚鄭秘書:「鄭伯伯。」
鄭秘書款步上前,不待池瀚吩咐,就未卜先知一樣地應到:「小少爺你放心,後面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鄭秘書話音一落,一旁正在和警察叔叔交談的季律師回過頭來,略有些不悅地開口:「鄭秘書,這事是我們boss強調了要我全程跟進的,你這一來就要攬我的活,不好吧?」
鄭秘書微笑應答:「季律師你多慮了。咱們的出發點都是為祁小姐出這口惡氣,哪有分你我之說?」
池瀚不耐煩聽這兩隻狐狸打嘴仗,低頭在祁曼耳邊溫柔地問她:「咱們先離開這兒?你吃了沒?想吃什麼?」
祁曼只埋頭在他胸口不肯動。
池瀚只當祁曼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話,又摸摸她的頭,將自己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這回祁曼終於有回應了。
「去哪兒吃都好……」祁曼說著頓了頓,然後又悶悶地回答,「就是我……我的妝花了……」
池瀚一聽,心裡是又好笑又憐惜。
彎腰一把將祁曼打橫抱起來,池瀚沖鄭秘書微微頷首,又對季律師說了句「曼曼我帶走了」,便抱著把臉埋在他胸口羞得抬不起頭的祁曼離開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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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祁曼還是窩在池瀚懷裡不肯抬頭。
池瀚示意司機開車後,才拉下後座與駕駛座之間的擋板,按亮了車裡的頂燈。
「好啦現在沒有其他人看得到你啦。抬頭來讓我看看,這都快一個星期沒見到你了……」
池瀚溫聲哄著祁曼,哄了好半天,才哄得祁曼抬起頭來。
只見祁曼兩隻眼睛上的眼妝暈開了一大片,臉上還有幾道被淚水沖開的黑乎乎的痕跡。
看著池瀚嘴角一彎就要笑,祁曼氣呼呼地在他胸膛上錘了一拳:「不許笑!」
「我沒想笑。」
池瀚板著臉,脫掉自己的外套,扯了襯衫袖子給祁曼擦眼睛上面花掉的妝。
「怎麼不用防水的化妝品?我記得你們女的有防水的化妝品吧……?」
池瀚一邊賣弄著自己的姿勢,一邊給祁曼細緻地擦臉。
「我的皮膚比較敏感,只能用s家的純植物化妝品……她家的東西都沒有防水和不沾杯的功效……」
祁曼說著,看到池瀚聽得一臉茫然,就知道他沒明白自己的話。
抿嘴一笑,祁曼停止了給池瀚的科普:「……其實用這個不防水的眼妝,也是想要警戒自己——祁曼,不管你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能哭,因為妝會花。」
池瀚的動作一僵,那種密密麻麻的百蟻噬心的痛又傳了上來。
又給祁曼擦了兩下眼睛,池瀚實在是扛不住那一陣一陣的心疼,伸手過來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沒事了,現在我回來了……」池瀚輕聲對祁曼說,「想哭的時候不需要再強忍著,妝花了也沒關係,萬事都有我給你擋著。」
「讓我做你的避風港,當你疲憊了的時候、撐不下去了的時候,就到我這兒來……我為你遮風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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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別勝新婚。
吃過晚飯回到家,池瀚一把將祁曼按在門上,低頭就去找她的唇。
感覺到池瀚的迫不及待,祁曼也十分配合地抬手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來回吻他,將身子緊緊地靠向他。
一貼上去,祁曼就感覺到那火熱的堅|挺抵在自己腿上,臉上一熱,緊跟著全身都燥熱起來。
但是她還是強留著一絲清明,問池瀚:「我的臉是不是……太難看了……要不要我先去洗一洗?」
池瀚細密地吻過她的臉頰、下顎、頸脖,嘶啞著聲音回答:「不用……我不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