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不信孫敏天天能躺在床上。
下雪,消息也傳得慢,但陸府很快就知道了消息。
孫珍得到消息的時候剛好是晚上,她先將這個消息放了出去。
李夫人知道後暗罵了聲眼皮子淺,當時怎麼就看中她了呢,若不是陸彬以死相逼,絕食,小妾都輪不到!
孫珍看到李夫人面色不好,惶恐地想了很久,也沒想到討好的辦法,唯有心一橫和陸彬說了自己懷孕一事。
這麼冷的天,陸彬每天早晨去和老太太請安,單純請安也罷了。老太太每次望向孫珍的時候孫珍總覺得她看自己那種蔑禮,好像自己就是地上的爛泥,臭水溝里的老鼠,老太太看一眼就嫌玷污了眼睛。
去請安一次,孫珍的心裡就不好受一次,碰巧下人們又在議論的時候,她在旁邊聽到了。
這個道:「四爺對四夫人也太好了,去給公婆敬茶都由他去代請。老太太也寵著四夫人,說她年紀小,身子骨弱,大冷天的,連晨昏定省都免去了。」
另一個笑道:「四夫人也是運氣好,娘家不給陪嫁誰知道竟然拜了個有能耐的師父,不僅出了嫁妝,而且教的本事也是別人沒有的,四夫人就治了一上病人,你知道那人是誰?是大皇子,為此四夫人還得到了一箱小金魚作為賞賜。那天觀嫁妝的時候我有幸看了一眼,差點閃瞎了狗眼。」
那個又道:「哎,夫人那匹桃花馬就在我侄子餵的那匹馬旁邊。每天吃的草料都比別的馬精細三分,拉的馬屎都帶著香味。」
另一人馬上笑得前仰後合:「你這個馬屁精,就拍吧,哪天也能在四夫人手下當差就好了嘍!打賞都是雙份。我這幾天在藕香院旁邊轉悠了好幾遭,能過去跑下腿就滿足了。如果能得到夫人青睞,給我批一下命,說不定就轉運了呢。」
另外幾人都笑著踹了前面那人幾腳。
「你他娘的,盡想些美事!」
這些人,就那樣,雪中送炭的少,錦上添花的時候都削尖了腦袋想朝前擠。
孫珍冷笑著看了一下跟著的丫鬟,那叫彩蝶的丫鬟便咬著唇過去了,笑道:「各位姐姐,長輩,你們是不知道,我可聽說四夫人身邊有兩個侍衛會養蠱,一旦中招,就需聽那下蠱之人的控制,你們說會不會給咱們四爺也下了那蠱?」
離得近的是個四十多歲管灑掃的婆子姓王,過去就給了彩蝶一巴掌。
「黑心的小娼婦,四老爺也是你能編排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不配!」
那婆子長年幹活計,力氣是決計不小,打落了彩蝶一隻門牙。
孫珍看了想上前理論,又不敢,萬一這群潑婦朝她下手,那才是真正的沒臉。可她能怎麼辦呢?
她一入府,就被關了起來,下人本來就瞧不上她,連帶的,跟著的丫頭也受欺辱。
孫珍再顧不得彩蝶,回了房便躺著一動不動,晚飯也不吃。
陸彬從外面回來,也不上前噓寒問暖了。
陸彬問過之後,才知道是不舒服,耐著性子請了大夫,一診脈,便先恭喜了陸彬。
陸彬果真如孫珍所料,在內室轉了好幾圈。又忍不住過去李夫人那邊將話挑明了。
自此李夫人見了孫珍果然和顏悅色了很多,但僅此而己,沒說免了她晨昏定省。
但這幾日雪確實下得大,天冷得讓人受不了。老太太將所有人的晨昏定省全都免了。
孫珍便越發得意了起來,以為有了護身符,連走路腰杆子都挺直了幾分。
卻不知老太太將李氏叫到松鶴堂訓斥了一頓,「彬兒的前程你是不準備要了?」
李夫人大吃一驚,忙問老夫人話從何來,老太太嘆道:「彬兒尚未定親,先弄出庶長子來了,以後哪個好人家的小娘子願意到府上來?」
李夫人聽到此言方如夢初醒,跪下來向老太太道:「原是媳婦的不是,忘了,讓那小娼婦得逞了,寒了母親的心。可是若讓媳婦將這孩子打掉,媳婦又捨不得。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老太太年紀大了,也不願意做惡人,遂不言語,只道:「且看吧。」
這老大家的也是個沒腦子的,以後有得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