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後來
很久很久以後的一個春天。
美麗的杭州城內,一位年輕的公子哥騎於大青馬上,身後跟著許多伴當僕役護衛,陣勢頗大。這位年青的公子行於西湖垂柳之畔,時不時抬起手撩開撲到面前的柳枝,面容含笑,卻沒有那種故作瀟灑的做作,反透著一股儒雅貴重感覺,說不出的自在。
湖上偶有游舫行過,卻沒有傳聞中的美麗佳人在招搖著紅袖。這名公子哥身旁一名管家模樣的人尖著嗓子笑道:「都說西湖美人多,怎麼卻沒有看見?」
大青馬上的公子哥微微皺眉,大約是覺著這名管家說的話太失身份。另一匹馬上一位高手模樣的人,冷冷說道:「抱月樓倒是開遍天下,可如今有人天天要在西湖釣魚,還誰敢在西湖里做這營生?
這話說的有些古怪,還帶著一絲抑之不住的冷意。
如今的南慶依然是天下第一強國,京都監察院雖然被改制,連院長一職也被撤除,然而皇帝陛下對吏治的監管,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嚴苛的程度,憑侍著國庫的充盈,也學了某個前人的法子。大幅度地提升了官員的俸祿,橫行鄉里之事雖說不能完全杜絕,但在杭州城這等風流盛地,難不成還有人敢霸占整個西湖不成?
坐在大青馬上地年輕公子微微皺眉,看著遠處避讓自己一行人的百姓,注意著他們的服飾與面色,將心神放到了別的地方。
數年前慶帝北伐,不料大戰一觸即發之時。京都皇宮內卻發生了一件驚天的變化。南慶叛逆范閒入宮行刺陛下,陛下不幸身死,此事一出,天下震驚,國朝動盪不安,已然攻到南京城下的南慶鐵騎不得已撤軍而回,白白放過了已然吞入腹中的美食,只是後來依然是占據了北齊一大片疆土。
南慶北伐之事就此延後。然而待新帝整肅朝綱,培植心腹,令慶國萬千百姓重拾信心之後,北伐卻依然沒有被擺上檯面,似乎竟有永遠這樣拖下去的感覺。
然而北齊方面也並未因為南方地動盪。就放鬆了警惕,在戰家皇帝的精心治理下,北齊國內一片欣欣向榮,在一場戰亂之後。國力正在逐漸的恢復之中。若再這般僵持下去,只怕南慶再次北伐,便會變得格外困難。
對於那一場震驚了整個天下的行刺事件的細節,所有的知情人,包括南慶朝廷在內都諱莫如深,只是用最快的速度,將范閒釘上了恥辱柱。
關於這一點,沒有人有疑問。畢竟如今的新帝是皇帝陛下地親生兒子,雖然世人皆知如今的陛下與范閒有兄弟之情,師生之誼,然而總不可能放過殺父之仇。
令所有人奇怪的只是,為什麼南慶朝廷沒有把這件驚天之事與北齊人,或者東夷城拖上關係,借著舉國之憤,披素而發。直接將北伐進行到底。反而有意無意,將北齊東夷從這件事情中摘了出去。
沒有誰知道。大青馬上的年輕公子哥,便是如今南慶的皇帝陛下,自然也沒有人能夠認出,此時陪伴在他身旁地高手,便是南慶如今的第一高手,樞密院副使葉完。
如果北齊人察知了這個消息,知道了南慶皇帝與葉完同時出現在遠離京都的杭州,只怕會派出大批殺手,來試一下運氣,畢竟如果南慶皇帝和葉完若同時死了,南慶的元氣只怕要傷一大半。
如今地南慶皇帝便是先帝與宜貴妃所生的三皇子李承平,他今日敢遠離京都來杭州踏春,自然不擔心這些安全問題,一來身旁的葉完本來就是天下極少的九品上強者,二來他的身旁四周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大內高手,最關鍵的是,在這片西湖邊上,李承平根本不相信這世間還有誰能夠傷害到自己。
「十來年前,應該是慶曆六年,朕在江南呆了整整一年。」李承平坐在大青馬上,眼光望著波光溫柔的西湖水面,眼波也自然溫柔了起來,「雖說在蘇州華園呆的時間久些,但西湖邊上地宅子也很住了些日子,如今想來,這竟是朕此生最鬆快的日子了。」
「陛下肩負天下之安,萬民之望,自不能再如年少時一般輕鬆快活。」葉完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話,此時二人身處西湖柳堤之畔,身周儘是宮裡來的人,行人都遠遠地避開,所以君臣間的說話,也沒有怎麼避諱。
李承平聽著葉完老氣橫氣,隱含勸戒之意的話,微
第一百六十二章 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