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戴胄還沒聽完侯傑的話,一口唾沫就吐在侯傑臉上。長安府怕麻煩,難道老子的大理寺就不怕麻煩?把雲浩這尊瘟神塞進來,你嫌老子這把老骨頭死的不夠快?
侯傑被噴了個滿臉花,他怎麼也沒想到戴胄的反應會這麼打。戴胄的小兒子,娶了自己的二姐候瑩兒。兩家是親戚,卻沒想到戴胄的反應會這麼大,一丁點兒親戚的情誼都不顧。
「侯傑!你在外面惹了事情,讓老夫來幫你背鍋?雲浩是什麼人?至尊神請進來容易,想請出去可就難了。你收了蘇勖多少好處,來坑害老夫。」戴胄的鬍子無風自動,也就是腦袋上的帽子沉重,不然肯定會怒髮衝冠。
「戴伯伯,您知道這件事情是天上掉下來的。誰知道一個城裡的閒漢,會是雲浩的手下。下人做事是孟浪了些,可雲浩也很過分。斬殺了侯家十幾名家將,這當街殺人是違反大唐律吧,論理您大理寺也該管。」侯傑聽到戴胄居然一點兒親戚的情誼都不講,立刻就急了。他可是和蘇勖打了包票的,這件事情由大理寺接手。
「小子,別來這套。想要大理寺接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有陛下的聖旨。別說是收押雲浩,就算是立刻將雲浩開刀問斬都沒問題。沒有聖旨,一切免談。」戴胄冷哼一聲,連送客都懶得說徑直回了內宅。話說道這會兒,沒破口大罵已經是看在侯君集的面子上了。
侯傑傻愣愣的站在客廳半天,這才緩過神兒來。以前人家說雲浩雖然官不大,但威勢堪比那些僕射。侯傑聽了還不相信,現在他算是信了。大理寺卿,大唐帝國最高司法衙門的掌管者,居然聽到雲浩的名字,連句狠話都不敢說。
無奈的搖了搖頭,整個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頭蔫腦的走出了戴府。現在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反正人家蘇勖說了。只要雲浩不走,青龍坊的那塊地就不准開工。
侯傑去求戴胄幫忙,蘇勖可不敢閒著。這麼一尊大佛在自己一畝三分地兒,萬一出個好歹……!朝廷的賞罰另外說,雲家可有得是亡命之徒。首席家將雄闊海,那可是長安城裡出了名的猛人。據說可以生裂獅虎,手下人命沒一千也有八百。真要是雲浩在自己這裡出了意外,後果難以設想。
帶著老僕置辦了一些酒菜,蘇勖不放心每道菜都親自嘗了,才敢讓老僕拎著去大牢。蘇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府尹當出了孫子的感覺。
走到長安府大牢門口,蘇勖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大跳。到處是身穿黝黑鎧甲的家將,一個個弓上弦刀出鞘。更誇張的是,房頂上居然有八牛弩侍候著。還沒靠近大牢,就聽到弓弦聲響。一枚羽箭釘在自己腳前,尾羽不住的顫動。
這他娘的到底是長安府大牢,還是他雲家後院兒?身後的護衛剛要抽刀,蘇勖趕忙攔住。因為他看到,房頂的八牛弩已經瞄準自己這裡。雲家是武勛,天知道這幫亡命之徒到底是嚇唬自己,還是真敢射擊。
「這位是長安府尹蘇大人,專程來看望楚公。」護衛頭子還算是沒給自己丟臉,高聲向雲家的家將喝道。
「哦,原來是府尹大人。得罪了!請府尹大人稍等,容我等稟明我家國公。」薛仁貴雖然嘴上說得罪,可一丁點兒得罪的覺悟都沒有。
蘇勖鼻子都快氣歪了,這他娘的到底還是不是長安府大牢。自己要進去,居然還需要通傳?
過了一會兒,薛仁貴才走了過來。對著蘇勖一抱拳道:「府尹大人請!」
蘇勖也沒辦法,只能帶著老僕跟著薛仁貴往裡面走。身後的護衛剛想上前,就被雲家家將攔住。蘇勖只能讓他們在外面等著!
一進大牢,就聽到悶雷一樣的大笑聲。好像還有喝酒行酒令的聲音,長安府大牢這時候熱鬧的像是是酒館兒。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蘇勖趕忙緊走兩步。
監牢的走廊裡面,四五名雲家的家將手持橫刀在巡視。犯人們一個個連口大氣都不敢出,雲浩的監牢門口站著一名巨汗。熊羆一樣的身材,用屁股猜都猜得出來,這位肯定就是凶名赫赫的雄闊海熊爺。看到蘇勖這位長安府尹,雄闊海連頭都懶得點一下。
到牢房門口,蘇勖腿一軟差點兒沒癱倒在地上。這哪裡還是長安府大牢,簡直成了國公聚會場。正在拿著巨斛灌酒的,是右威衛大將軍鄂國公尉遲恭。放聲大笑的,正是新任吏部尚書盧國
第三百七十五章 痛不欲生的蘇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