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舉被護衛扯上了車,隨同他一起前來的延族兄被嚇的面如土色,主要是他知道馬車上是什麼人,而這個人只要動一動嘴皮,像他這樣的人就算不丟命,整個人的仕途恐怕也得毀了,而對於他來說,仕途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因此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得罪這個人。
也正是出於上面的心理,延族兄眼睜睜的看著張舉被拉上車,而他非但不敢阻止,甚至連動也不動,更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留?幸好他也不是普通人,只能強裝鎮定的站在那裡,等候著車中人的吩咐。
李休這時也在打量著被扯進馬車的張舉,結果發現對方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竟然嚇的瑟瑟發抖,連反抗都不敢,看向李休與馬爺的眼神中也滿是恐懼,估計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李休和馬爺是誰?
看以張舉這副熊樣,李休也十分不屑的冷哼一聲,當下就想吩咐人離開這裡,不過也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外面那個延族兄的表現有些異常,對方既然跟著張舉一起出來,肯定算是張舉的朋友,可是現在張舉被自己抓到馬車上了,對方非但無動於衷,反而還表現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這可不像是一個正常人的反應。
想到上面這些,李休也不由得對張舉帶來的這個人產生了幾分興趣,當下打開車窗看著對方道:「你又是誰,為何與張舉在一起?」
延族兄本來希望車中人抓了張舉後快點離開,他也好脫身,卻沒想到這時對方竟然打開了車窗,而當他看到車中人的相貌時,更是心中一沉,對方果然是自己猜測的那個人,平陽公主的駙馬,也是被陛下親口封為燕國公的李休。
「啟稟……啟稟國公,在下許敬宗,字延族,現任宋州總管府戶曹一職!」面對李休,許敬宗連撒謊的心思不敢有,另外馬車中的張舉知道他的身份,這時不說實話也不行了。
「許……許敬宗!」李休聽到這裡也不由得驚訝的自語道,他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地方遇到這個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傢伙。
當然這個許敬宗在歷史上並沒有留下什麼好名聲,除了幫助武則天為後外,他在編寫國史時,竟然按照自己的好惡隨意修改,甚至只要有人給他送禮,他就將對方在史書上夸的天花亂墜,誰要是不給他送禮,結果就會被寫成大唐的罪人,連長孫無忌都敢黑,縱觀整個歷史,好像都找不出幾個比他更沒有節操的修史之人了。
「有意思,你竟然認得我,那就一起上馬車吧!」李休上下打量了幾眼許敬宗,最後忽然開口道,這個許敬宗雖然卑鄙,甚至可以說是個小人,但卻是個極其精明的人,現在又認出了自己,說不定會猜出什麼,索性就讓他一起上車,隨後再敲打一下他,免得他日後亂說。
聽到李休讓自己也上馬車,許敬宗也不由得心中苦笑,本來他只是一時的好奇,卻沒想到現在竟然惹禍上身,無論李休和張舉之間有什麼恩怨,可是對方本來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但自己卻偏偏又認出了對方,這讓他也不由得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殺人滅口?
不過許敬宗雖然心中懊悔,但卻不敢違抗李休的命令,而且他也不用護衛抓他,直接邁步就上了馬車,只是當他看到車中縮成一團的張舉時,卻不由得露出幾分輕蔑之色,這種貨色如果不是靠他的父親,他都懶得看一眼。
「李休,你讓不相干的外人上來幹什麼?」馬爺這時看到許敬宗時,卻有些不滿的問道。
「馬叔,這位許戶曹可不是普通人,之前在陛下的府中擔任著學士之職,經常與房相、杜相等人商議事務,連陛下都對他頗為看重。」李休這時笑呵呵的向馬爺介紹道,說到最後時,他還笑眯眯的轉向許敬宗道,「許戶曹,本國公說的沒錯吧?」
許敬宗也沒想到李休竟然對自己這麼了解,只不過人家房玄齡和杜如晦現在都已經拜相,而他這個學士卻只擔任著一個戶曹的小官,好像李世民已經把他給忘了,這讓他也不由得連連苦笑道:「沒想到燕國公竟然知道在下,只不過許某一介庸人,實在無法與房相、杜相他們相比!」
「呵呵,我知道許戶曹現在仕途有些不順,不過許戶曹是有才學的人,現在一時不順也沒什麼,我敢斷言,你日後在仕途絕對不會比房相他們差!」李休這時笑呵呵的道,許敬宗雖然是個小人,但小人也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