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蘇州城中張家大宅的書房之中,張十一面色凝重的對面前的人再次詢問道:「消息可靠嗎,真的是他來親自來了嗎?」
「絕對可靠,泉州那邊的管事以前曾經跟著老爺去過美洲,與對方也算是相識,雖然對方長大了,相貌有了很大的變化,而且隱瞞了身份,但咱們的管事也絕對不會認錯!」只見下面的人再次稟報道,他也正是之前跑到陽澄湖向張十一稟報的人,只不過當時張十一看到周圍人多嘴雜,所以沒敢多說,等到回家之後才立即將他又召了回來。
「這可糟了,他怎麼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來了!」張十一聽到這裡也不由得露出擔憂的神色,下面的那個下人這時也低頭不語,似乎在等候著張十一做決定。
過了好一會兒,只見張十一這才從沉思中醒悟過來,隨後就急忙問道:「這件事除了你之外,還有什麼人知道?」
「啟稟公子,這件事除了老奴外,就只有泉州的那個管事知道,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它人知道了!」只見這個頭髮花白的奴僕再次開口道。
張十一聽到這裡也不由得鬆了口氣,這個老奴和泉州的管事都是他們張家的家奴,世世代代都依附於他們張家為生,而且他們的家人也都去了美洲,可以說十分的可靠,甚至只要自己願意,讓他們去死他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所以他也不用擔心這個消息泄露出去。
「很好,這件事你們一定要保密,哪怕是死也不能泄露給第三人!」不過就算是知道這個老奴十分可靠,張十一還是特意叮囑道。
「是,老奴知道輕重!」只見這個下人再次開口道。
「很好,去賬房支四百貫,你和泉州的那個管事平分,至於泉州那個人的事,也由你們全權處理,無論他有什麼要求,你們都要儘量去滿足!」張十一聽到這裡點了點頭,隨後又開口道,有功必賞,這也是他的御下之道,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家奴也一樣。
「多謝公子!」聽到自己有兩貫的賞錢,這個老奴也不禁喜形於色,不過隨即他又再次開口道,「公子,對方此次前來想要買船,而且還必須是上好的海船,你看是不是從咱們的造船作坊里出?」
「這些是小事,明天你去作坊里走一趟,優先把那人的要求滿足了,儘量讓對方早點離開大唐,畢竟他在這裡多呆一天,咱們就要多擔一分風險!」張十一這時再次開口道。
「是,老奴這就去辦!」聽到張十一的吩咐,這個老奴立刻答應一聲,隨後就慢慢的退了下去,這時書房裡也只剩下張十一一人。
不過張十一這時並沒有露出輕鬆的表情,反而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更是直接站起來,在書房裡走來走去,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焦躁,因為這件事實在關係重大,一個處理不好,恐怕他就算不死,日後也得逃到美洲去。
「算了,這種事實在不是我能處理的,還是讓李休去頭疼吧!」最後只見張十一忽然站住身形自語道,說完之後他整個人也都鬆了口氣,像是卸下了一個大包袱似的。
只見張十一說完上面的話後,立刻就出了書房,雖然現在已經是深夜,但這件事關係重大,所以他也顧不得這些了。
李休一家人都來了蘇州,而且還打算在蘇州住上一段時間,所以早在來之前,他就托張十一在蘇州買了一座宅子,結果張十一直接將他家旁邊的一座大宅子買了過來,兩家只有一牆之隔,中間還開了角門,以方便兩家人走動。
張十一直接穿過角門來到李休家中,並且讓僕人去通知李休,本來李休都已經睡下了,當聽到外面侍女的稟報,說是張十一有要事要和他商量時,這才有些不情願的起床,然後來到書房見到對方。
「十一兄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到明天說啊?」李休打著哈欠看了張十一一眼,睡到一半被人給吵醒了,自然會讓人感到不舒服。
「我倒是想等到明天,可是這件事如果今天不說,我整個晚上肯定都睡不著,而且這件事還是因你而起,自然要來找你!」張十一這時苦笑一聲道。
「什麼事情?」李休聽到這裡也不由得驚訝的道,朦朧的雙眼也終於清醒過來,不過他實在想不出什麼事情會因自己而起?
「唉,這個……」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