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波斯與羅馬使團中的學者也依約來到終南書院訪問,蕭這邊也早就放出了消息,書院裡的學生聽到遠在極西之地的學者前來,而且還是漢書中記載過的古國,一個個也都是倍感興趣,所以在這天來臨之時,不但終南書院的學生來了,連不是書院的讀書人也紛紛趕來。
本來在蕭原來的打算中,只是想請波斯和羅馬的學者來書院,給學生們講幾節課,但卻沒想到竟然引起這麼大的反響,來的人也太多了。不過細想一下也不奇怪,畢竟書院裡的學生都是年輕人,好奇心也比較旺盛,再加上各自都有自己的交際圈子,所以這個消息傳出去後,才會吸引了這麼多人前來。
書院本來就有上千學生,又有其它的讀書人趕來,最後最人數估計得有兩三千人,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實行講課的形式,而且書院也沒有這麼大的教室供這些人聽課,最後有人提議乾脆不再講課,而是以論道的形式大家坐在一起,就某個話題展開討論。
當然了,大唐這邊來的人太多了,自然不可能讓人人都參與討論,所以最後還是由書院挑選出一些人與對方討論,本來按照蕭的意思,是只從書院的先生中挑選,但是後來經過李休的建議,又增加了幾個學生中的優秀人物,以他們來代表學生們的觀戰。
論道的地點就選在書院的後山,那裡有一片十分寬闊的空地,而且剛好還有一條溪流經過,書院和使團的學者分別坐在溪流的兩側,周圍的空地上也密密麻麻坐滿了前來聽講的人,雖然人數很多,但卻沒有人敢大聲喧譁,除了潺潺的溪流聲外,再也沒有其它的雜響。
所謂論道,討論的並不是道家的那個道,而是老子的那個道,也就是那個包含世間萬物、不可明說的那個道,可以是天文、地理、歷史、哲學等等,而且這將是東西方思想最直接的碰撞,無論結果如何,李休相信這件事都將被載入史冊。
「駙馬,人都來的差不多了,你也與我一起上去吧!」眼看著時間也不早了,論道的雙方都已經坐定,馬上就要開始正式的討論,這時蕭也向李休邀請道,畢竟李休可是書院中最博學的人,所以在蕭看來,這次論道自然少不了李休。
「蕭公不必客氣了,您和其它人上去就行了,我就不必了!」李休這時卻出人意料的推辭道。
「先生您怎麼能不上去,如果沒有您,這個論道大會可是會失色不少!」李休的話音剛落,只見旁邊的李治就搶著開口道,這麼盛大的集會,而且又是東西方思想的第一次碰撞,所以李休也把家裡的孩子都帶來了,畢竟能有這麼一個機會了解到東西方思想的差異,自然也不能錯過。
「雉奴不要亂說,這次無論是書院還是使團那邊,都是三國中最頂尖的學者,哪一個都不比我差,而且台上的人已經足夠了,我就不上去湊熱鬧了!」李休當下瞪了一眼李治道,雖然他自負在博學方面無人能及,但也不能這麼直白的當著蕭的面說出來。
「駙馬你就不要謙虛了,晉王殿下的話也沒錯,若是你不上台,恐怕會讓不少學生失望啊!」蕭這時再次勸說道,這次論道李休也出了不少的力,而且他也是書院中人氣最高的先生之一,於情於理他都應該上台。
當然蕭還有一層想法沒有明說,那就是這次論道雖然不算是比試,但畢竟是東西方在學識方面的比拼,如果某一方被對方駁倒的話,恐怕也會失了面子,因此蕭也不想輸給羅馬和波斯的學者,而李休卻是博學多才,若是他上台,自己這邊也就更放心了。
「蕭公不必再勸,我真的不想上台,這個機會您還是留給其它人吧!」李休這時卻向蕭行了一禮道,其實李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上台,因為之所以促成這次盛會,主要是想看看古代東西方智慧碰撞產生的火花,如果他自己上去,以他從後世帶來的知識,簡直是在欺負這些古代的學者,而且這也有違他的初衷,所以他才決定不上台。
看到李休的態度堅決,蕭也不由得露出為難的表情,過了片刻也只能嘆了口氣道:「好吧,既然你不願意上台,那我也就不勉強了。」
不過蕭說到這裡時,忽然將目光轉向了李休身邊的李治等人,這些孩子都是李休的親傳弟子,別看他們年紀小,但在博學方面說不定連自己都比不上,這讓他也不由得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