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蕪與謝錚來到伯府後院的路上,不曾見過紀明昭。
而如今,她又不在謝琅的院子裡。
所以極大可能,她仍在伯府之中。
「之前有過,後來都被清理掉了,再加上出了常柏的事,眼線就都撤走了,但也無妨。」
既然侯府里的暗衛沒有阻攔紀明昭,就說明是有人跟著她的。
「你是想現在就找到她,還是等一等,看她究竟想做什麼?」謝錚詢問著紀蕪的意見。
「嗯……」她沉吟片刻,「那就看看長姐想做什麼吧。」
眼下這般局面,紀蕪覺得自己看不明白。
原本她猜測謝琅沒死,長姐不顧身體來到伯府,是為了救他,可現在,人已經死了,卻不見長姐……
紀蕪的確很想知道,長姐支開母親,不顧身體狀況來到伯府,究竟所為何事?
達成共識後,小兩口順著來時的路,回到侯府。
卻不知,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陛下的聖旨到了。
雖然謝琅已經死了,但他生前曾追隨三皇子,並且幫著三皇子做了不少事情,按例,應當滿門抄斬。
可安南伯府畢竟是謝錚的本家,因此陛下格外開恩,褫奪了伯府的爵位。
除了謝琅那一支需要發配流放,貶出京城之外,其餘的人皆貶為平民,是否留在京都,由他們自行做主。
聖旨宣讀以後,安南伯府內哀嚎一片。
之前還在熱熱鬧鬧地搭建靈棚,這會兒全都顧不上了,更有甚者,想要衝到謝琅的院子,將他的屍身錘打一遍,以此泄憤。
可瞧著謝琅死去的模樣,一個個又都不敢下手了,竟意外給他留了全屍。
等這件事連同紀明昭的消息傳回侯府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昨日,不曾見到紀蕪將紀明昭帶回來的王氏,在李媽媽的勸說下,回了永安伯府。
既然謝錚沒死,無論靈堂的布置還是白綢白布,全都被下人們扯了去。
至於那具無頭的屍身,早在常家兄弟的安排下,縫合好頭顱,送出京都埋葬,侯府內漸漸恢復如常。
消息送過來時,紀蕪跟謝錚才用過早飯。
「長姐不見了?這……怎麼會?」
「屬下的確一直跟著大夫人,見她去了安南伯府,後來換了身裝扮離開,再之後……再之後她去了個宅子。」
暗衛本以為,紀明昭在府外住一個晚上,就會回到侯府。
卻沒想到,今早睜開眼時,竟發現人不見了。
他做了多年的暗衛,還是頭一次出現如此紕漏,暗衛跪倒在地,衝著紀蕪跟謝錚請罪。
「是屬下的過錯,請主子們責罰!但請主子們放心,屬下已派了人去找。」
「起來吧,」清冷的聲音淡淡響起,「她應當早就知道有人跟著,所以用了些手段。」
否則,一貫警醒的暗衛,怎會連人離開都不知道?
屋裡正說著話,門外傳來回稟聲,「主子,剛才門外有人送來一個小箱子,指名要交給二夫人。」
紀蕪與謝錚對視了一眼。
兩人心中有著同樣的猜想,謝錚率先說道,「你先坐著,我讓人檢查了箱子再拿給你。」
倘若那個箱子真的是紀明昭讓人送過來的,難保她不會在上面做什麼手腳。
於是,紀蕪答應一聲。
大約過去了半個時辰,那個箱子才終於被送到靜思居內,饒是如此,謝錚仍提著小心,恨不得為紀蕪全副武裝。
她的頭上被戴了能夠隔絕毒物的冪籬,手上的那副手套,也是難得一見的寶物。
攤開在桌上的小箱子被裡里外外地仔細檢查過,其中並沒有裝著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