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信飛劍一回來,顧三月立馬就沒了出去練刀的心思。她正好奇得很,新雨宗到底出了什麼事,會讓徐懷谷說出那一句
「有點意思」。徐懷谷知道她好奇,也沒瞞著她,便說道:「按照七里山的情報,這個黑衣男子的身份,應該是艮山宗的弟子。」顧三月好奇地問道:「艮山宗?這是個什麼宗門,我怎麼沒聽說過?」徐懷谷繼續說:「飛魚洲宗門數不勝數,艮山宗又不是什麼出名的宗門,你當然不知道。」
「情報上說,艮山宗是一家七年前創建的新宗門,是水雲宗的下屬宗門,和新雨宗挨得很近,僅僅只有二十里。艮山宗是一名八境修士所創立,此人名叫段右,而現在他也任艮山宗的宗主。」
「據說是因為艮山宗和新雨宗挨得太近的緣故,所以在修行資源的分配上一直有矛盾,導致兩宗之間衝突不斷。逐漸的,兩宗之間的衝突越來越多,而在艮山宗因為衝突而死了一名弟子之後,兩宗之間的恩怨便徹底化作了生死之仇。所以你見到的那一黑一白兩名男子,出手才會如此狠辣,非要分個你死我活。」顧三月聽完這些,嘆了口氣,說:「也是啊,修行之人,對於自家宗門的歸屬感,確實極強。宗門之間的恩怨,就等同於弟子之間的恩怨,實在是可惜了。」她又問道:「師父,你剛才說艮山宗是新創立的宗門,那新雨宗又創立了多久?」徐懷谷答道:「新雨宗占據此地已經很久了,有兩百多年。」顧三月蹙眉,疑惑地說:「那就奇怪了,明明是新雨宗先占據了這一塊地盤,怎麼艮山宗還偏偏選在它附近來建宗門呢?這不是擺明了讓大家以後的日子都不好過嗎?」徐懷谷解釋道:「艮山宗建宗那會兒,新雨宗的宗主只有七境。而且,新雨宗恰好剛出了一名天生劍胎。」顧三月驚訝不已,難以置信地說:「天生劍胎?那不是全天下總共才七個人嗎?那那個人豈不是和師父你一樣厲害?這樣的小宗門之中竟然會出一名天生劍胎,運氣也太好了吧!」徐懷谷冷笑道:「運氣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罷了!」顧三月好像想明白了什麼,恍然大悟地說道:「我明白了,那個艮山宗選在這個節骨眼上在新雨宗附近建立宗門,是想要把那個天生劍胎拉攏過去吧?」徐懷谷皺起了長眉,說:「憑他一個只有八境修士坐鎮的艮山宗,也有胃口能吃下一名天生劍胎?這分明是艮山宗背後的水雲宗在謀劃。」水雲宗的大名在飛魚洲可是如雷貫耳。
顧三月知道,水雲宗乃是飛魚洲最強大的宗門,有三位十境修士坐鎮,是飛魚洲當之無愧的執牛耳者。
也確實,只有一洲之主,才有資格和膽量來爭搶天生劍胎。徐懷谷說到這裡,感覺自己向顧三月透露的東西有點多了,便沒有再說話。
包括蘇涒,又或者是左丘尋,他都沒有提起半個字。當年的那一件事,也就是害死了左丘尋的摯愛之人——席銘的那一件事,其實遠不止水雲宗一宗在謀劃,飛魚洲其餘幾家一流宗門,都有插手。
所以左丘尋才會說,她要問劍的,不是水雲宗一宗,而是整座飛魚洲的一流宗門。
顧三月見徐懷谷沉默,知道話題又要轉向徐懷谷始終不願意說的事情了,於是她也知趣地不多嘴詢問。
徐懷谷繼續說道:「最有意思的,是現在艮山宗與新雨宗鬧得不可開交之時,水雲宗還假作慈悲,派了一名叫崔淮的九境修士前來和解。你說好不好笑?」顧三月急道:「這哪裡是什麼和解,分明就是幫艮山宗來對付新雨宗的吧!水雲宗恃強凌弱,簡直無恥!」這當然很明顯,水雲宗派來崔淮確實是來幫助艮山宗的,但是徐懷谷卻想得更多一些。
既然左丘尋都已經死了,那麼新雨宗對於水雲宗而言也就沒有威脅了,為什麼還要煞費其事地派一名九境修士,來幫助一座宗主才八境的小宗門?
難不成僅僅只是因為恨新雨宗?這並不合情理,只怕其中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
而無論水雲宗的目的為何,徐懷谷都不會讓它再得逞了。當年之事,左丘尋攔不下水雲宗,但是今日之事,徐懷谷卻要攔下。
徐懷谷想到此處,心頭間的恨意便一股腦兒地涌了上來。他提劍起身,看向窗外的漫天飛雪,堅定地說:「即刻啟程,上山!」卻說另一邊,在徐懷谷和顧三月依舊留在八雲鎮等待七里山的傳信飛劍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