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谷一個人害怕地坐在宋戾給他們安排的房間裡,焦躁難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已經來回換了好幾回了。
他焦慮無助地撓著頭髮,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那一扇緊縮的大門,幾乎要忘穿那扇朱漆紋有金線龍鳳的厚重大門,可是還不見白小雨和李紫回來。
他這下算是知道了,這群人救他們根本就是另有所圖。
先是李紫被不情願地叫走,然後就是白小雨,當他在這裡等著被叫走的時候,卻似乎被人遺忘,沒有人來管他了。
這不僅沒有安慰到他,反而只能使他更加著急害怕。
要是被叫去也就算了,至少還能知道她們的狀況如何。現在被留在這裡,只能幹著急,卻又做不了任何事情,這種無力的感覺真是難受。
一萬個念頭又在他的腦海里閃過,他不停猜測著後面會發生什麼,但都被他一一否決。
焦急占據頭腦,一瞬間和一年一樣漫長。
他把耳朵貼到地上面,聽著來來回回的腳步聲,靠近又逐漸走遠,但沒有一個熟悉的。
他覺得他要被逼瘋了,在這個房間裡來回踱步。
突然門咯吱一聲被打開了,徐懷谷猛地回頭去看,只是一個老人端了幾杯茶進來。
他失望的轉過頭,但隨機又想到什麼,連忙跑過去,滿臉希冀地問那個正在把茶倒進茶杯的人:「老伯伯,你知道之前和我一起進來的兩個人去了哪裡嗎?」
茶水的熱氣蒸騰,映出碧綠的清澈茶水。那個倒茶老人堅定地搖搖頭,一句話也不說。
不是不想說,而是他確實不知道。就算是幾句安慰這個孩子的話,他也不敢說。
這一波人是宋舵主親自帶進來的,那可動不動就是一洲的大事,要是因為他這個被抓進來的僕人而出了差錯,妖宗就算死也不會讓他死得痛快。
老人端茶倒完水就走了,留下徐懷谷一人在房間裡悵然。
過了不知道多久,門終於又被打開了,徐懷谷趕緊去看,是李紫被一個人抱著送了回來。
徐懷谷狂喜,邊跑過去邊叫了一聲:「李紫!」
卻沒有聲音應答。
徐懷谷上前一看,李紫卻是昏迷。他頓時驚怒,看著那個把她抱進來的人,憤怒地質問:「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那人把李紫放下,面無表情,也沒有搭理他,就迅速離開了。
徐懷谷又氣又急,不知道李紫狀況如何,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她抱到了床上。
李紫表情很寧靜,就像在睡一場覺一樣,但是偏偏就是任徐懷谷怎麼搖晃也不醒,這可急得他滿頭大汗。
徐懷谷茫然無助,不知道該怎麼辦,死馬當活馬醫,乾脆拿了茶淋在她臉上,想讓她清醒一點,也無濟於事。
忙活了好一陣也沒有任何起色,徐懷谷失望地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無奈又無助,像極了被世界遺落的一個人。
他無聲嗚咽起來,晶瑩的淚珠穿過手指間的縫隙流下。
宋戾專用的一間密室里。
宋戾坐在白小雨身前的一張椅子上,燭爾侍奉在他身邊,白小雨面對著他們倆,面露猶豫。
宋戾耐心地說:「我知道你的來歷,是南邊寺里一條小白蛇吃了香火修煉而來,但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白小雨不解宋戾為什麼要把她帶到這裡來,又問出這樣的問題。儘管宋戾救了他們的命,但她對宋戾發自內心沒有好感,只是此時形式逼迫之下不得不低頭。
她搖頭道:「我不知道,還請前輩明示。」
宋戾看著她,鼓勵地說:「這意味著你是一條修了香火神道的白蛇,天下稀少,具有極好的修煉天賦。」
白小雨皺眉,很疑惑地問:「香火神道?這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從小就沒有人指導過修行,沒有聽說很正常,我來告訴你。」
宋戾正了正身子,說:「天下大道萬千,終點殊途同歸,無非是成神飛升去另一片天地。
天下修煉路途有修士,有劍修,有武夫,有大妖,也有鬼物,三界眾生俱全,這就是大道的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