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感覺到了傅寒夜的異樣,一整晚,沈念抱傅寒夜,抱得很緊,捨不得鬆手。
好不容易入睡,醒來,已是上午九點。
身邊,已沒了男人的影子。
不妙的感覺襲上心頭,床頭,有張留言條,傅寒夜寫的。
念念,我去醫院了,但願,今天的手術能順利,紙短情長,吻你萬千。
手術?
沈念神經立刻崩緊,什麼手術?
她拿手機打電話,傅寒夜的電話老占線,她又給王朝打,王朝倒是接了,不等王朝開口,她急聲詢問,「傅寒夜今天做什麼手術?」
王朝清了清嗓子,吐出,「傅總不讓我告訴你,他的骨髓匹對出來了,與不念能配得上,但是,傅總由於剛做過腦手術,醫生說,如果這時候抽骨髓的話,會有很大風險,並且,傅總的肺上也有問題,但是,沒人能勸得住他,是他自己硬要醫生手術的。」
王朝情緒也很低落。
沈念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地輕顫,她沒有責備王朝,畢竟是傅寒夜的決定,而傅寒夜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與他們的過往有關,他是那麼迫切地想救小不念。
沈念跳下床,換下睡衣,一邊與王朝講電話,一邊穿去洗臉,「阻止他,不讓他進手術室,我馬上過來。」
王朝的聲音傳了過來,「來不及了,就在幾分鐘前,傅總已經進手術室了。」
手裡的牙刷落了下去,沈念低頭看著輿洗盆,嘩嘩流著的水,差點就那樣跌了下去。
她看著鏡子裡臉白如紙的自己,終於明白,昨晚傅寒夜的反常行為,他不是為自己慶生,而是在向她默默告別。
如果手術有意外,他可能走不出手術室,恐懼立刻籠住了她,她也終於明白,傅斯年離開時說的那番話。
傅斯年應該是知道傅寒夜做出的決定的。
但是,他並沒有阻止,說明父子倆達成了共識,一心想要救不念。
沈念憎恨自己腦子笨,如果她反應機靈點,就不可能對傅寒夜的決定之察覺到,畢竟,換取骨髓手術準備,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
這段時間,她真的太忙,忙公司里的事,忙許青的事,後來,又為許靜宜擔憂。
她狠狠汲了口氣,重新拿了把牙刷,撕開包裝,洗漱完畢,她匆匆趕去了醫院。
手術室外,王朝站在那兒,一臉不知所措。
見到沈念,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沒講出個字來。
沈念的目光,掃向手術室上面的指示燈,「進去多久了?」
王朝,「有二十幾分鐘了,你放心,不念狀態很好,就是傅總」
沈念閉目,「醫生怎麼說?」
王朝,「醫生說,傅總有可能會發生意外」
沈念打斷了他的話,「我想聽重點。」
被人瞞著的感覺很不好。
感覺自己像個大傻瓜。
王朝怔怔看著她,確定她能夠承受後,他才緩緩吐出,「醫生說,如果腦病復發,有可能會坐輪椅。」
沈念喃喃念了句,「坐輪椅?」
王朝點頭,「太太,傅總再三交代我,等他手術完,再告訴你,如果不是你打電話給我,我可能不會」
王朝怕傅寒夜出來埋怨他。
他一再強調。
沈念不再說話,沒人知道她的心境,此時此刻,她站在這兒,心如刀絞,感覺整個靈魂都被抽空了般,手術台上的人,一個是她女兒,一個是她老公,都是最親最親的人。
王朝見她臉色白得不像話,忙安慰,「太太,你別太著急了,司醫生也在裡面。」
「司宴鴻也知道?」
沈念詫異不已。
王朝,「這場手術,是司醫生親自安排的,他不告訴你,應該有他自己的理由,你不要責怪他。」
傅雅蘭進去後,她再沒與司宴鴻見過面。
她以為司宴鴻恨她,沒想到,司宴鴻在忙這件事情。
沈念坐立難安,心神不寧。
有好幾次,她都想不顧一切衝進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