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看,好不?」
出口的話,幾乎是唇音。
傅寒夜目光閃了閃,像是無法與她對視,他別開了眼。
沈念不允許他逃避,捧住他的臉,扳過他的腦袋,「回答我。」
傅寒夜定定凝視著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她,總有心痛的感覺。
沈念見遲遲不開口,內心應該也在掙扎,忙又說,「或者,我們談談。」
傅寒夜,「談什麼?」
沈念,「什麼都可以,你回來後,就不願意與我說話,我很難過。」
她很憋屈。
傅寒夜把文件放到一邊,點了點頭,「有什麼,你說吧。」
沈念心裡又是一痛,「傅寒夜,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如果是因為你的腿,或者,是因為」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就搶過話頭,「念念,我給不了你幸福了。」
男人的聲音,沙啞也低沉,帶著濃濃的心酸。
沈念,「不,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給得了,傅寒夜,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沒有你的那些日子,我過得很辛苦,如果不是三個孩子支撐,我都不想活下去了。」
等不及男人開口,她又徑直說,「你如果要拋棄我,你問問你的良心,你對不得起我嗎?再則,我帶著三個拖油瓶,誰會要我?」
想要的男人很多。
傅寒夜沒有說,但他心裡清楚。
「孩子你不想要,可以跟著我,沈念,你是自由的。」
這聲『沈念』喊得沈念心裡難過死了,也能痛苦極了。
「我是想要自由嗎?」
沈念覺得自己沒辦法再保持沉默,男人把她的耐性全耗盡了。
她的手從他臉上滑了下去,然後,她聽到自己卑微又憤怒的聲音,「我是想要你振作,想要你配合宴鴻的治療,下午,段夫人給我說,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我覺得也是這樣的,我們經歷了這麼多,你還要逃避,你讓我心痛又難過,不念,執念,執萱也是你的孩子,你難道希望看著他們在缺父少母的環境裡長大嗎?」
「你手術之前,還為不念置了嫁妝,那套首飾,放在柜子里,我會把它好好珍藏,等到她長大了,我會告訴她,她的爹地有多愛她。」
這番話,讓傅寒夜動容,心軟了,他啟唇,「念念,你不明白」
沈念吼出來,「我有什麼不明白?你逃避我,不肯給我回房間,無非就是你覺得自己不能與我做那事,我現在告訴你,我無所謂。」
傅寒夜突然輕輕笑了,淚水眼眶中打轉,「念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醫生說,我這病,不容易好了。」
他看著她,多麼想溫暖她,可是,他失去了男人最基本的能力。
「餘生還很長,不是一天兩天」
沈念忽然就明白了,「你是怕我熬不過來?」
傅寒夜不語。
沈念嘴角扯了抹釋然的笑,擦去眼角的淚水,「如果你是擔心這個,完全不必,我整天忙於工作孩子,根本沒心思理這個,再說,我就不信了,你這病,還不能治了。」
傅寒夜失去信心,「治不了,我諮詢了醫生很多遍。」
沈念仍舊不放棄,也不接受,「如果是因為這個,我再說一遍,我不會離開你,除非,你是不要我了。」
沈念哭著撲進了傅寒夜懷抱。
傅寒夜摟著她,心裡五味雜陳,兩人靜靜抱了會,他修長的手指,拭去她臉上的淚,「小傻瓜,你看不出來,我憋得有多苦嗎?我想要你,可是,我給不了你,長時間這樣下去,你會熬不住的,你等於是守活寡啊!」
在她的逼迫下,他終於吐出了心聲。
「你的身邊,有很多比我更優秀的人,比如,段淳遠,或者司宴鴻,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慕名者,念念,你值得更好的男人,給你幸福,是我的錯,我不該在我有能力時不珍惜你。」
沈念忽然意識到了男人的自卑,她從沒想過,商界的精英,會有自卑的一天。
「下午,段夫人讓我再也不要與段淳遠見面,而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