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鴻眼皮晃了晃,垂下了頭。
喉嚨微動,「念念,手術這種東西,很難說的,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有罪,我對不起你。」
面對男人誠懇的態度,沈念不為所動,不依不饒,「我要見做手術的專家。」
司宴鴻眼神閃了閃,面色犯難,「念念,他們是我朋友,當初,是我央求他們,他們才肯同意為舅舅手術,現在,你這樣,我很為難。」
沈念,「你犯什麼難?你們學醫的,不是以救死扶傷為天職,如果明知道病人身體扛不住的情況下手術,就是在謀殺。」
司宴鴻,「你先不要激動,咱先處理舅舅身後事。」
白麗搶過話頭,「司醫生,身後事都處理了,怎麼追責?」
司宴鴻喝斥,「白麗,念念現在很激動,悲傷情緒下,很難做出正確決定,你是她身邊親近的人,不應該說這樣的話。」
白麗,「司醫生,我嚴重懷疑你參與了這次謀殺,我不是說王朝去辦手續了嗎?咱就等王朝回來。」
司宴鴻笑了,陰陽怪氣的腔調,「他回不來了。」
沈念心頭驀然一驚,「難道你也把他害了?」
司宴鴻,「別說這麼難聽,念念,你是了解我的,我不可能做那樣的事,你要怎麼處置我都行,但是,我不能連累了朋友。」
沈念轉頭對白麗說,「打sos。」
白麗正要打救援電話,司宴鴻一把奪過了手機,白麗憤怒,「司醫生,你做什麼?」
司宴鴻壓下心頭的火,耐著性子規勸,「念念,咱能不能平心靜氣地談,不要這麼激動,這件事與我朋友沒有關係,你要打要罵,我都隨你。」
司宴鴻一副為朋友赴湯蹈火的架勢,徹底讓沈念寒心。
沈念笑了,「行,那我就找你理論,我要告你,是你把他騙過來謀殺的吧。」
司宴鴻面色巨變,寒心道,「念念,可是你把他病歷報告拿過來,找我幫忙的,你現在翻臉不認人,讓我很寒心。」
沈念,「寒心不是你,而是我,我是找你幫忙,那是我信得過你,沒想到,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居然害死了他,刀子在你們手上,你要怎麼切,全憑你們自己的意願,你不要見你朋友,其中就有貓膩。」
司宴鴻,「他都病成那樣了,我們盡力搶救,到被你說成了殺人兇手,事實上,我告訴你,就算他不死在手術台上,也有可能活了不多長時間,早死晚死都是死,你又何必這麼激動?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堅強的人,沒想到,我看錯了。」
沈念終於看清了司宴鴻真面目,「司宴鴻,你今天的話,我記住了,你不要我打救援電話是吧?」
司宴鴻別開臉,不敢迎視沈念兇巴巴的目光。
喉頭滾了滾,艱難吐出,「總之,我不能背信棄義,我朋友沒有錯,如果找他們的麻煩,我以後別想在醫界混了。」
沈念笑得前俯後仰,眼淚都出來了,「司宴鴻,少給自己找藉口,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醫生朋友吧,你把傅寒夜騙過來,其目的,就是想實施你的計劃。」
被沈念說中,司宴鴻淡定縱容,「我有什麼計劃?難道我幫你,還有錯了?真是沒天理。」
沈念滿臉心痛,「我曾經是那麼相信你,我願意把傅寒夜交到你手上,是多麼大的信任,可是,你辜負了我的信任,而我的餘生,要用後悔去買單。」
到底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司宴鴻聽著這話,心裡無比難受,「念念,我對你是有感情的,當初,我們是迫不得已分開的,由於是舅舅,又加上我們再相逢,你們已經結婚了,所以,我才會讓三分,現在,我不能再讓了,因為,他已經不再了,以後,你與孩子們的生活,我都會承擔,我也會照顧你,和著舅舅對你的那份愛。」
沈念的心,像是被刀子割了條大口子,鮮血落出之時,她的聲音,也變得顫顫巍巍,「你舅舅屍體還擺在這兒,你就與我說這樣的話,司宴鴻,你是牲畜嗎?」
司宴鴻再也不想偽裝了,他一字一頓,「我不是牲畜,我是個人,是個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人,憑什麼我先遇到你,先與你戀愛,卻不能得到你,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