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傅雅蘭的目中無人,白瀾氣得必須緊緊握住拳頭,才能阻止自己殺了她的衝動。
奈何,她年老,奈何,她生了個不爭氣的兒子,生了個心向著外人的兒子。
傅雅蘭偏生還要在傷口上撒把鹽,「你一直喜歡喬安安,一直想用喬安安掌控傅寒夜,而這條線,你多年前就開始布局,你在傅寒夜面前,永遠扮演著賢妻良母的形象,儘管如此,寒夜還是不喜歡你。」
白瀾恍然大悟,聲音顫抖,「你把以前的事,全告訴了他?」
白瀾一直想討好傅雅蘭,原來,她錯了。
看起來掀不起波浪,一直安安分分上班,當她大學教授的傅雅蘭,沒想到隱藏著這樣的心機。
是她低估了傅雅蘭。
「是的。」
傅雅蘭聲線清晰,明明白白告訴她,「只要我們一見面,我總是在他面前,有意無意提起我爸媽的事,我媽的車禍,我早就知道沒有那麼簡單,白瀾,是你動的手腳,剎車失靈,讓我媽命喪黃泉,說破了天,你白瀾都是我殺母仇人。」
「你生的這個兒子,不止優秀,還挺善良的,所以,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對你耿耿於懷,他曾對我說過,他說,他不想做你白瀾的兒子。」
白瀾一直把傅寒夜不喜歡自己,歸咎於老太太。
傅寒夜剛出生,老太太就把孩子抱走了,旁邊還有個暗中使壞的傅雅蘭。
乖巧溫順的傅雅蘭,不知道在老太太面前,搬弄了多少的是非。
她聰明一時,糊塗一世,看似無害的傅雅蘭,實則暗藏心機。
白瀾尖利的指尖,蓋住掌心,血肉上浸出一排整齊的月牙。
見事情透露得差不多了,傅雅蘭聲音染了惡寒,「把寒江弄出來,不然,我不敢保證,你做的那些骯髒事,會不會被寒夜知道。」
說完,傅雅蘭打開了房門,對上門外司宴鴻的視線,她臉色頓時變得雪白,「你怎麼來了?」
她回頭望了望,不敢確定,剛剛自己對白瀾說的話,司宴鴻聽到了多少。
從司宴鴻看她的眼神,震驚又意外,還有痛徹心扉看來,他應該是全聽見了。
她掩上門,把司宴鴻拽到角落,小聲嘀咕,「你說,你上來做什麼?」
司宴鴻第一次用心痛的眼神正視著母親,曾經,他把傅雅蘭看得很重,對她言聽計從。
受不了兒子的目光里閃耀著恨意,傅雅蘭心口抖了抖,「你這是什麼眼神?」
「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媽。」
司宴鴻說完,大踏步往樓下而去。
傅雅蘭慌了,跌跌撞撞追了下去。
傅寒夜帶著沈念母女,早離開。
路上,兩人都不再說話,小不念坐在後座,察覺到父母之間詭異的氣氛,也不再活躍,而是安安靜靜半躺在後座上,翻著她的小人書。
車了回到8號公館。
傅寒夜抱不念下車,沈念跟在後面,余嫂迎上來,臉上滿是喜悅,畢竟,一家三口和諧的畫面,很難得。
余嫂不想打破。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知道小兩口有事要談,余嫂從傅寒夜懷裡接過不念,帶著不念去洗澡了。
傅寒夜與沈念,一前一後上樓,進了主臥。
傅寒夜摘下脖子上的領帶,又脫了外套,他坐到床頭,點了支煙。
沈念曾與他生活過三年,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事情談崩了,而根源,應該在她與不念身上。
「傅雅蘭要你放過傅寒江?」沈念忍不住問。
傅寒夜吞吐著煙霧,目光刺破煙霧,落到她臉上,輕輕『嗯』了聲。
「你沒同意?」
沈念又問。
「我對她說,凡事涉及到你與不念,沒得談。」
傅寒夜聲音絕決,他爬了爬髮絲,目光深深地看了沈念一眼,去衣帽間拿換洗衣服,直接進了浴室。
沈念站在那兒,聽著嘩嘩水聲,心裡說不上來的茫然。
手機響了。
回來後,王朝為她送來部新手機,上面存了傅寒夜的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