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憶這個瘋子剛剛扇完人,這次往這個方向走,絕對是來找自己的。
胡詩茶更加往江慧語後面縮。
但她不是許梓,對於江慧語來說保護她沒什麼利益,反而還會惹上麻煩。
在江沐憶停到她們前面時,江慧語一個迅捷的轉身,留下了胡詩茶和許梓兩人和江沐憶面面相覷。
突然一隻雞鑽向許梓腳下,許梓來不及多想,尖叫著朝江慧語那躲。
少了一個人,胡詩茶和江沐憶的對視更加赤裸裸。
她有些受不住。
想抬腳走,被江沐憶一把薅住後領子。
胡詩茶麵色不霽,卻也不敢惹怒正在發瘋的瘋子,「沐憶妹妹,有什麼事待會再說好嗎,我有些怕這些尖嘴動物。」
聽到她這麼說,江沐憶也沒鬆開衣領,而是靠近她後脖頸,「是嗎,詩茶姐為什麼這麼怕啊?」
濕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後脖頸那片皮膚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
她眼帘下垂,看到了這些雞皮疙瘩。
「詩茶姐怎麼起雞皮了?這麼害怕嗎?」
「看來雞給詩茶姐留下的陰影不小。」她聲音幽幽落下,「不知道是雞對詩茶姐做了什麼,還是詩茶姐對雞做了什麼。」
陽光很濃,胡詩茶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微微一晃。
江沐憶驀地放手,胡詩茶卻還是感覺那雙手在她後脖頸上。
後脖頸那像被江沐憶鉗住一樣,僵硬到無法回頭。
江沐憶蹲下,迅速抓住一隻雞。
拎著它從胡詩茶後面繞到前面,抬起雞脖子,能讓雞的眼睛與胡詩茶對視。
「你看,多可愛啊。」江沐憶笑得柔和。
【江沐憶的畫風真是獨一檔,別人都離得遠遠的,只有江沐憶覺得可愛。】
【她是故意的吧,胡詩茶都說了她害怕。】
【江沐憶也沒對胡詩茶做什麼吧,只是提起來告訴她這隻雞有多可愛,甚至還幫她把周圍的雞趕走了。】
【前面的不會是江沐憶粉絲吧,江沐憶真有粉絲了,噁心。】
胡詩茶並不覺得多可愛。
這隻雞的眼睛瞳仁全是黑的,盯著她看的時候,仿佛要將她所有好壞都吞噬進去。
她討厭這種感覺。
「是挺可愛的。」她皮笑肉不笑地應答。
江沐憶順著她的回答繼續往下說,「你要是喜歡這些小雞,這些小雞也會喜歡你的,萬物皆有靈,他們分的清什麼是善意什麼是惡意。」
萬物皆有靈
恍惚間,胡詩茶想到後山上那隻被她砸死的雞。
剛開始那塊石頭並不足以致命,那隻雞被砸得流了很多血,倒在地上直打顫。
胡詩茶看著它那樣,忽然想到那個總是高傲的胡詩琳,她見到這番景象一定會後悔她對她這麼不好吧。
越想眼睛裡的興奮就爬地越快,又撿起一塊大石頭往上一扔。
這次這隻雞連顫都不打了,聲音細若蚊吟。
後來她聽說胡詩琳哭了,因為那隻雞死了。
「它們不止身前有靈,死後可能也有哦,所以詩茶姐要善意對待每個小生命哦。」
江沐憶幽幽的聲音強行讓她的思緒回籠。
涼意從腳底板上傳出直衝天靈蓋。
胡詩茶本來只是怕雞啄自己,現在經由江沐憶這麼一說,都感覺那隻死去的雞正在直勾勾盯著她。
怪滲人的。
「你在亂說什麼!」胡詩茶趕忙制止她,怕她說出更多恐怖的話語。
人總是會在慌亂之下,把害怕轉變為憤怒。
實際不過是紙老虎,一戳就破。
「我只是想說,人還是要給人事物留些善意的。」江沐憶輕輕摸了摸雞冠,「不然說不定哪天,有些東西他『活過來了』,來找你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