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
頂級豪車停在了一個破舊的出租屋樓下。
後座門被司機打開。
一雙鋥光瓦亮的皮鞋踏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顯得格格不入。
緊接著,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一看就是高檔定製西裝的男......老人。
他久久站在破敗不堪的出租屋面前,抬眸望去,眼裡滿是複雜。
「爸......你往旁邊稍稍,你堵著我下不來車。」
從車裡探出一個憨厚的臉。
陳老爺子,「......」
陳沖也下了車,和陳老爺子並排站著。
李主管也下車候著。
陳沖臉上滿是嫌棄。
「這破地方能住人?」
陳老爺子冷哼一聲,「他那種出生就貧賤的人,就應該住這種地方。」
「我們家傭人都不住這種地方。」
李主管抬頭看了看破舊得根本不可能有隔音設備、就算輕輕咳嗽一聲都能傳得所有人都聽到的出租屋樓。
他悄無聲息地往後退了好幾米。
而陳老爺子和陳沖繼續不屑地貶低著。
「......」
「呵,這一幢破舊樓都沒有陳家一個後花園大。」
「豈止,還沒有陳家一個廁所大。」
「......」
突然一盆從天而降的水唰得潑下來,將陳老爺子和陳沖從頭到腳潑了個透心涼。
還伴隨著一聲尖銳的潑婦罵街的聲音。
「媽的,最煩裝逼的人。」
被淋成落湯雞的陳老爺子和陳沖。
「......」
此時一個僅剩一個螺釘勉強掛在牆上搖搖欲墜的警示牌也終於承受不住吱嘎一聲掉在地上——
請勿高空拋物,共建文明社區。
地下還有一行特別小的溫馨提示。
(特別是不許往窗外潑洗腳水!)
一股似有若無地香港腳酸臭味悄無聲息鑽進陳老爺子和陳沖的鼻子裡。
「草!!!」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但回答他們的只有沉默和空氣中散發的酸臭味。
他們無能暴怒。
轉身看著站那就是兵一動不敢動、最重要的是一滴洗腳水都沒沾的李主管。
「你為什麼沒被淋!」
李主管目光堅定,眼裡是絕對的服從,「因為主僕之間需要保持距離。」
「......」
行。
算你小子過關。
陳老爺子和陳沖站在屋檐底下(他們賭不起第二盆洗腳水了)。
「要不是耀祖的那什麼同學在坐飛機的時候看到了陳漾竟然坐上了私人直升飛機告訴耀祖,要不是我們留了個心眼,讓人去查,都還不知道他竟然攀上了最神秘莫測家族的霍家的女兒。」
「虧得老子從孤兒院把這孽障接回來,沒想到這孽障竟然有這樣頂級的好資源不跟我說,那可是霍家啊......」
「之前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沒有接,不知道死哪了,今天我親自來,必須問出他到底跟霍家女兒關係如何,又怎麼能為我陳家謀取最好的利益。」
「還是爸想得周到。」
「待會兒語氣溫和些,別把他給逼急了,既然他手裡捏著好資源就可以被利用,對有用的東西脾氣好些也是應該的」
「是。」
三人來到了四樓。
陳沖想上去敲門,被陳老爺子一個爆栗敲在腦門上瞬間眼睛冒金星。
「蠢貨,你敲門幹什麼。」
陳沖捂著頭,眼睛都有些不對焦了,「不敲門怎麼進去啊。」
陳老爺子翻白眼,滿臉都是嫌棄怎麼生了這麼蠢的兒子。
「我們需要讓一個孽障給我們開門?」
「......」
陳老爺子看了一眼李主管,「愣著幹什麼,開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