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趙定聞言一怔了一下。
書寓娘子敏銳的察覺到趙定的異常,伸出攏在長袖中的纖纖玉手,蘭花指捻起瓷瓶,傾倒出上好的琴膏,一邊養護著琵琶,抿嘴輕笑道:「怎得?莫不是皇甫公子的意中人也是徐小姐?」
不過還未等趙定說話,綻雪就一臉調笑道:「那皇甫公子可就痴心錯付了呦。
據奴家所知,當今陛下不日便要賜婚徐家,將徐家小姐許配給當朝的九皇子燕王爺,
如此一來,皇甫公子只怕終究是痴心錯付呦。」
綻雪咯咯的笑著,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花般,姿彩動人。
那你想錯了,我只是在想會不會多增加一個苦情戲碼而已......
趙定心底暗暗吐槽了一句,不過臉上還是感慨道:「原來是當朝的九皇子,那倒真的是郎才女貌。」
趙定臉不紅氣不喘的自我誇讚道。
綻雪不置可否的道:「那可不正是如此,奴家雖未見過這九皇子,但卻也聽說過這九皇子的名頭。
算得上是一個賢王。」
嘖嘖嘖....
聽著別人當著自己面說自己,這種感覺,好像還挺有意思的....趙定沒臉沒皮的厚著臉,繼續坐在桌旁,品著書寓娘子所斟的上好紅茶。
任由著書寓娘子繼續說下去。
「奴家聽說,那九皇子雖然並非當朝陛下弟子,身世也自幼苦楚,剛出生便沒了娘親,還是由皇后娘娘撫養長大,剛及冠就被派往了幽州那等苦寒之地就藩,一待就是八年。
但卻也多了一些尋常皇子沒有的,體察民情之心,能察民間百姓之苦,如今回朝更是力主國子監改革之事,廣開門路,欲要招納平明百姓,寒門子弟入朝為官,如此賢王多少年可都未曾見過了呢。」
「綻雪姑娘這消息倒是挺靈通的啊,據我所知,此事好像還處於懸而未定之時,綻雪娘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趙定適當的有些故作好奇的看著面前這楚楚動人的書寓娘子。
他這話倒也不算是突兀。
而是事實就是如此,如今彈劾他趙定的奏摺可是都快堆成山了,至於國子監改革之事,到現在都還沒一個著落呢。
可綻雪一個青樓的書寓都知道了。
顯然這事傳的有些快啊。
「公子能知,那為何人家不能知呢?」
綻雪嬌嗔的看著趙定,修長白皙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給趙定剛剛喝到一半的茶水,重新斟滿了一杯,嬌笑著繼續說道:「公子也知,我這清河坊,書寓房,乃是這京城三教九流匯聚之地,上至隱瞞了身份的王公貴族....」
我怎麼感覺你在說我?
「.....下至如公子這般懷才不遇的讀書人,以及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皆有所接觸,故而常年累月之下,便也知道了一些.....」
說到這裡,綻雪又突然神色一暗淡,秀眉微皺的長嘆一聲道:「但可惜九皇子的想法是好的,只是得罪的人卻太多了,想實施下去只怕很難呢。」
「為何很難?」
趙定問道。
眼神不由得向著這個嬌艷的牡丹花多看了一眼。
能一眼看出這其中阻力,這花魁娘子不簡單啊。
然而綻雪卻是突然抿嘴一笑的嬌笑著撇開話題道:「公子您就莫要為難小女子了,小女子不過是一凡塵女子,剛才說得也都是胡言亂語。
瞎說一些門外話而已。
不當真,不當真。
燕王殿下乃是當朝的九皇子,又得陛下信任,這改革之事也定然能夠順利推行下去的。」
這書寓娘子,看來真的是知道點什麼。
趙定心底笑呵呵的看了這貌美絕倫的書寓娘子一眼。
隨即就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閒聊起來。
不過在閒聊的同時,也在循循善誘的說著一些引導性的話術。
這還是多年在幽州對付那些世家大族子弟鍛煉出來的技巧。
兜兜轉轉了半天,終於又把話題扯回了原本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