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麗敏到現在還不看好陳福生,但人家捏這她的小辮子,她也不敢得罪。只能左右逢源,得過且過。
「你的意思他很有錢?」自從經歷了宿衛林的事情,陳福生現在對這些貪官,有了新的認知。
「不知道有多少,他從來不跟我談這些。不過一個小目標,應該早就實現了吧。」耿麗敏的話讓陳福生眼睛裡頓時又有了光。
一個小目標就是一個億啊!
耿麗敏答應陳福生,明天就去聯繫那些女人,她先去做做工作,對方不牴觸,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結束談話已經將近十二點了,陳福生也不想再跑,索性在縣城的酒店住下了。腦海中回放耿麗敏說的話,他覺得徐鴻運跟宿衛林至少是一個量級的,畢竟徐鴻運還有個當官的老丈人,撈起來那是更加肆無忌憚。
這下,市裡面肯定要有一筆大進項了,估計收拾了他們倆,財政方面就能暫時鬆口氣了。
廣譜縣的常務副縣長被大張旗鼓的帶走,這也是給蛀蟲們敲個警鐘。
宿家三口這幾天是惴惴不安,宿衛林回家的時候,宿芊芊像是有了發泄的對象,把陳福生的無禮要求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還提起陳福生知道他們要讓自己出國的事情。
宿衛林也很生氣,倒不是因為陳福生的行為,而是對女兒。他們這麼極力維護,結果宿芊芊一下子就壞了氛圍,也不知道是不是把陳福生惹生氣了。還有出國的事兒,宿衛林已經知道不會太順利,但是聽到陳福生如此表態,心還是涼了半截。
坐在沙發上的梁玉容一臉的無奈,她現在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三個人面面相覷,這一瞬間,誰也不想去開門,好像不開門就不用面對一樣。
最後還是梁玉容去開的門,見到是陳福生,梁玉容抻著脖子往前探了探。
「你看什麼,我可沒給你們帶禮物。」陳福生半開玩笑似的道。
「不是不是,我是有些意外,請進!」以前上門的,多數都是送禮的,送的少了,宿衛林都懶得搭理,可現在是什麼局面,梁玉容拎得清。
宿芊芊看到陳福生,氣鼓鼓的走到自己房間了。宿衛林則是緊張中帶著些許尷尬,他已經聽宿芊芊說了,可即便是知道,他也得裝不知道,曾經他還把自己老婆送給楊同賢一起做廣播操,他還有啥想不開的?
「宿書記也在啊?」陳福生笑呵呵的打招呼。
「昂,我也是剛回來,快請坐。」
梁玉容連忙招呼:「要不我定個桌,咱們出去吃?」
陳福生擺了擺手,走到客廳的酒櫃邊:「這不是有酒麼,在家隨便吃點就行!」
梁玉容沒想到陳福生真的願意留下吃飯,之前邀請的時候,他都是敬而遠之,生怕沾上事兒,怎麼今天態度突然就變了?
兩口子對視一眼,倆人都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還是說,他打算先吃飯,再吃人?
梁玉容也不敢耽擱,馬上去廚房收拾,幸虧家裡不缺這些,菜和熟食都是現成的。宿芊芊在自己臥室里,也是豎著耳朵偷聽,想知道陳福生又來做什麼。
很快,桌子上就擺滿了下酒菜,有醬牛肉、紅燜蝦、清蒸魚還有幾個拌菜,半個小時的功夫,也是難為梁玉容了。
陳福生和宿衛林舉杯,梁玉容則是坐在兩人中間的位置,不停的倒酒端茶,時不時的還幫陳福生剝個蝦。
「宿書記,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麼?」
面對這個問題,宿衛林心中也是百轉千回,沒打算是假的,可真打算能說出口麼?
這次陳福生上門,不光是態度變了,稱呼也變了,以前都是老宿老宿的,現在又是宿書記了,宿衛林心中有些猜測,只是一時之間難以相信。
「我們都這把歲數了,換地方也不習慣,就是想把孩子送出去長長見識。我和她媽媽,回老家種種地,過點簡單日子就挺好。」
宿衛林表現的很質樸。
「縣裡的常務副縣長被帶走了,誰也沒想到,隊伍已經被腐蝕到這種程度了,還有多少人會落馬現在還說不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班子是要重建的。可發展不能停,外來的人不熟悉咱們縣的情況,摸著石頭過河,苦的還是老百姓,你們說是吧?」
陳福生這話,宿衛林也贊同,即便是不贊同,他們也不可能當面反駁,怎麼說也不是小孩子了,可對於這話背後的深意,兩口子都有些理解障礙。
目前的形勢,他們能自保回老家種地,就是天大的福氣了,誰還有能力管老百姓怎麼樣,新上任的縣領導能不能熟悉業務?
他們現在的想法是夾著腚做人,處理乾淨漏出來的就馬上離開,那些沒發現的財產,也夠他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可陳福生今天上門的態度,讓兩人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於是宿衛林舉起酒杯,「這些事情,我們也無能為力,過了這陣子,我也成了老百姓了,能夠有塊地種種,自給自足,我就很開心了,有的時候普通人在意的就是眼前這麼一小塊。」
宿衛林琢磨著,陳福生這話很有可能是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