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賬房!你怎麼裹成這個樣子了?」茯苓竟然還在。
「嗚嗚,我沒臉見人了。」李鄲道說道:「我之前得了天花,現在臉上全是麻子。」
「哦哦,這個倒不是什麼大事。」茯苓偷偷笑道:「你自己不就懂得怎麼維膚護肌。」
「那是得了天花,見不得風。」李鄲道換了個說法。
確實有這個傳聞。
「還好是得的天花,不是得的麻風病。」李鄲道問向茯苓:「田巫怎麼知道我得了瘟種?」
「你被人參了一本了,那瘟神去都城隍那裡告了你的叼狀。」
「不過被駁回了,你身上有天醫院的天職,跟他本就是相對的,他布施瘟疫,你祛散瘟疫沒有什麼不對,都城隍就把你保下來了,畢竟城隍也要保一方安寧,上次地震,這次來瘟疫,侯爺對這個瘟神也是嫌棄得很。」茯苓道。
「我爹自然也就曉得了這個了,擔心這瘟神私下報復,便給你煉製了解瘟丹,叫我送過來。」
李鄲道說道:「那自然是多謝田巫了。」
「你既然沒有事情了,我就回去了,自己最近注意一些,這場瘟疫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京城那邊把巢元方大夫派過來了,我爹說你可以去拜訪拜訪。」
「巢元方?」又是一位大佬了。《諸病源候論》的作者,前朝的太醫令,一代神醫。
歷史上關於他的事跡不多,史書也無記載,但能留下一部作品,自唐以後,被學醫之人列作必讀,可見一般,他的書,大概就相當於後世的《診斷學》,對疾病的判斷相當系統。
茯苓走後,李鄲道就給被老鼠咬傷的人開藥,一是治療鼠疫排毒,二是消毒殺菌。
李鄲道對老鼠咬傷的處理採用針刺傷口出血,艾灸或火罐拔毒,還用蔥白60g、生甘草150g煎水洗傷處,玉真散外敷。
內服就是無症狀就飲用李鄲道老爹的涼茶,有症狀就喝那個解毒湯,安排到厲病坊隔離去。
厲病坊就是官府專門管理傳染病人的隔離性住所,一般不對外開放,只有大夫才能進出,有吃有喝供著這些人。
這就是對防疫最早的隔離措施了,再嚴重些,估計就是關閉城門了。
不過京城腳下,這種事情,難以發生。
現在家家戶戶已經開始抓鼠捕鼠了,官府把上次剿匪的錢拿出來,收老鼠,一隻老鼠一文錢,挖坑倒火油焚燒。
李鄲道治了好幾個病人,結果來了一伙人,把李記藥鋪給隔離了。
「哪個得了天花死了?你們還聚在這裡?」
「我還沒死呢!」
「你又復活啦!」
幾個大夫模樣的人圍了過來,看起來是涇陽縣附近的大夫:「若是又有鼠疫,又有天花,那這場瘟疫蔓延起來,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對著李鄲道指指點點。「讓老夫來檢查檢查!」
「小伙子,瘟疫就是你報上來的?」就見一白鬍子老頭,穿著魏晉時期款式的衣服。
「對。」李鄲道看見這麼多大夫圍著自己,沒有絲毫慌張。
「進屋裡面說吧,幾位。」李鄲道邀請道。
「你就是孫思邈收的徒弟?怎麼裹成這個樣子?」
「天花病剛剛治好,滿臉的麻子,見不得風。」
「進去看看吧!」
一群人跟著巢元方入了李記藥鋪內部,原本就不大,現在跟主任大查房似的,十幾二十個就更顯得狹窄了。
巢元方看向那個被李鄲道關在裡面的那個乞丐,問道:「他是誰?」
「應該是第一個感染鼠疫的人,我在瘟神廟發現他的。」
一群人立馬就自動退三步了。
「你呢?你的病疫怎麼來的,他沒有天花,你哪來的天花?」
「我碰到瘟神本神了。」李鄲道雙手一攤。
好傢夥,這群大夫直接更加離著李鄲道更遠了。
只有巢元方看向李鄲道:「你把紗布摘下來,我看看。」
李鄲道摘下來,巢元方一看:「已經差不多好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