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李鄲道跟著大佬學習,沒幾個病人來,來的病人,也是孫真人先考究李鄲道看出什麼了,如何治療,然後給李鄲道講解,臨床如何治療,與其他疾病如何區分。
這叫李鄲道仿佛回到了當年跟著老教授後面大查房,被提問題的時候了。說是如此,但其實根本不覺得驚嚇,反而寓教於樂。
就連李福成也膽子大著提問。
一開始倒也沒有什麼人物來治病,孫真人在檢查李鄲道的醫案病例。這一翻就跟老教授批改作業論文一樣。
一連三問,叫李鄲道磕磕巴巴,回答不上來。
李鄲道昨天給人煎藥的烏頭湯治療痛風,也被孫真人批改了卷子,跟著李鄲道去老人家家裡面複診。
見了面,老人家已經僵臥在地,痛得嗚嗚的哭,眼睛都是淚了。只見老人家裡家徒四壁,只在屋子中心有個火坑,一口吊鍋,牆角鋪著的蘆葦稻草,蓋著破布。
屋子裡不見光,濕氣極重。
孫真人直接用了禁咒法門,給老人家止痛。
「哎呦喂!你說煮好了藥給我送來,等你一晚上也沒見你,疼死我了啊......「
「對不起啊!老人家,我學藝不精,今天找我師父來給您瞧瞧。」
「你下的診斷是什麼?」孫真人問道:「痰火濕熱,血虛痛痹?」
「對啊!」李鄲道說道:「舌苔黃膩,脈象阻塞,血虛有火。」
孫真人點頭:「有火為什麼他自己不出汗,要你開藥發汗?」
「元氣虧損,衛氣不足,寒邪攻急,濕度入髓,他是老人家燒不起實火,才有的虛火體徵,但你不能把它當這個來治療。」
「特別是,你看其血虛,再觀他呼吸,有氣虛,兩弱之體,如何受得住烏頭湯?」
李鄲道慚愧道:「弟子學藝不精,只看到了表面,卻沒看到根源。」
孫真人道:「我來開藥,你記下:土茯苓·一兩七錢,萆解,豨薟草,澤瀉一兩七錢,虎杖,石膏,麻黃一兩,薏苡仁,地龍,白僵蠶,各七錢,土鱉蟲五錢,干蠍一錢,蒼朮,陳皮各三錢,甘草三兩。」
「三升水煮為一升,連煮三次,混在一起,渴了就喝,多多排尿小解。」
「用不著烏頭湯。」孫真人道:「別說你減用到了四枚烏頭,就算是三枚,你看他氣血不運,通身堵塞,烏頭之毒不能發散,大概率就是夜裡一陣風把他帶走了。」
孫真人又拿起針給老漢針灸,叫李鄲道拿了藥來煎煮,直接餵給老漢。
等李鄲道拿藥回來,就看到老漢面色發紅,身上流汗,孫真人在給他餵蘿蔔湯喝。
「感覺麻麻的,酸酸的。」
李鄲道還要慢慢煎藥,孫真人直接一道禁咒,就見藥已經熬煮好了,這個好,這個可以學!」李鄲道眼睛一亮。
給老丈人餵下湯藥。
孫真人又吩咐李鄲道給老丈人按摩,揉搓著那些痛風結石發熱自熱。
不一會兒老漢就道:「我尿急!」
卻見孫真人拿了個罐子就叫他尿進去。
端給李鄲道看:「你看看什麼顏色。」
李鄲道一看,竟然是濃茶色,還不是很透明,十分渾濁。」
「所以還需要幹嘛?」
「補腎?」
孫真人道:「你問貧道?」
李鄲道撓撓頭道:「平腎虛火,調水府。」
「對了,腎乃水火交濟之官,失去了陰陽調達,自然要糾正。」孫真人點頭:「叫他平時可以吃一些赤小豆粥。」
解決了這個,孫真人又叫著李鄲道複診了上次來看癆病的漢子,這回李鄲道卻是受到了表揚。
但還是受到了一些批評:「此人是一家之支柱,你前面用些止咳溫養的方子可以,卻難以速好,難免拖垮一家,因此先輕後重。」
李鄲道疑惑。
「用砒霜入藥。」孫真人道:「砒霜治療肺癆雖然兇險,但有奇效。」
孫真人道:「你不會用很正常,畢竟用法奇特。」
李鄲道問道:「如何使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