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兒,是易兒回來了麼?」
一蒼老聲音,原來那屋裡人聽著聲響,出聲詢問,嗓門兒大,可惜中氣不足,其中好似夾雜著一絲精神力,應該是修士才對,既是修士再不濟不至於病死荒山,可就這般判斷已是病入膏肓,真是奇怪。這是麟尊的第一判斷,至於究竟是何種情況,入內一看便知,便拉木易走向破屋,說道:「你這孩兒,先前還一個勁兒求為師救你祖母,而今為師隨你來了卻激動得什麼都忘了,不請為師進去坐坐,也不怕耽擱了你祖母的病情?」木易聽了,卻是羞愧難當,低著頭,快步走。
推開房門,入眼是一白髮老嫗,憔悴臥床,極為瘦弱,木易見人便叫:「姥姥,可好些了?」那老嫗慈愛目光,道:「姥姥不大事的,只是苦了孩子你啊!」說著淚下,又注意著旁邊有人,忙拭乾了眼淚,說:「老身見著孫兒光顧著高興了,還未及請教先生名諱。」還不待麟尊開口,木易便搶著說道:「姥姥,這是孫兒拜的師父,師父名諱麟尊,可有大本事呢!這回就是來替您治病的!」那老嫗聽了,眼光在麟尊身上一掃,目中悲傷轉瞬即逝,笑道:「好孫兒,姥姥活了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麼事情是看不開的?你既有緣拜在師父門下就應潛心遂師父修行,何需再記掛我這老太婆,更要勞煩尊師,卻是不該。」又沖麟尊道:「先生,老身這孫兒不識禮數,還望先生海涵。」麟尊聽了,道:「老人家莫要這麼說,易兒既入我門下便是一家人,自家人何需說兩家話?況且我救你性命也利於易兒日後修行。」
那老嫗聽了,道:「先生是修行中人,想必已經看出了老身的情況,縱然肉身能夠借的草藥苟且,又能夠拖延得了幾日?不用浪費精力了。」麟尊聽了,知其所言為實,從入屋第一眼便知這老嫗曾是修行者且實力不弱,不過而今神魂潰散,肉身將崩,這等傷勢放眼縹緲大陸又有幾人能夠治癒得了?能藉助草藥活著已屬不易。不過對於作為光明傳人的麟尊而言卻是不難,因道:「老人家何需多慮?我既來此便是有幾分把握,雖然你傷勢不一般,但若說起來也不算太難。相見即為有緣,因果循環,今日我救你一命,便是緣,便是果,便是因,便是功德一場。」
到底是生命之重,既可以得生,又何人想死?縱無懼生死,只要有牽掛,又誰人慾死?老嫗縱然是不懼生死,但心裡終是捨不得孫兒,聽得得生有望如何不高興?是以熱淚滾滾,不顧病痛跪拜曰:「先生大德大能,此恩我母孫二人今生如何為報!」麟尊道:「老人家何出此言?我救人只因早已說得明白,你又何必如此?罷!易兒,扶你祖母上床坐下。」木易心念祖母,連忙扶祖母上床坐定,與自師道:「請師尊施法。」然後恭敬一旁。
於是麟尊上前一步,雙掌伸出,十指間溢出金色光芒,不時便充斥房間,如暖陽加身,又如春風拂面,那老嫗驚奇的發現自己一直加重的傷勢停止了繼續加重的趨勢而趨於恢復,然而這還是不夠。麟尊知道這僅僅能夠起到抑制的作用,要想將傷勢痊癒還需要更強大的手段。麟尊承認他是說的過於輕鬆了,雖然傳承中治療這種傷的手段是不少,但修為還是低了些,許多都用不得,現能用的即使是光之祝福對於神魂的治療效果也是微乎其微的,尚且這傷勢很不一般。幸好還有一樣東西——那老僧留下的一頁金書,自打麟尊達到聖皇境之後那上邊便出現了字,是一篇功法或者說是一份傳承,其名聲早在幼時他便聽過,此法名曰:《南十字明王咒》,是包括十界二殊在內上古時期至尊強者之一的佛尊的功法,雖然比之《光明尊訣》不行,但亦是一篇至尊功法,一共有九印九咒,每一印一咒都代表著一個境界,全部修煉完成則可為至尊,恰好第三印咒便有今日所需要法門。照理說這類功法應是修行不易,但是麟尊境界已至,《光明尊訣》又是此一類功法之最,這前三印三咒修行起來是沒有絲毫壓力,這般臨時也不費什麼功夫便修成,但若是在要往後邊修煉可就不是這麼容易的了,不過麟尊也沒打算繼續修煉。這些那祖孫二人倒是不知。
且見麟尊結出手印,心中默念咒語,其眉心現出一點硃砂,腦後浮現出三圈金輪,又手印之處自然生成一金色十字,只把手往前一送便化為一道流光射入老嫗眉心。那老嫗大呼一聲便昏迷在床,木易心急之下去扶,哪裡知道這等法術雖然神奇但極為兇險,一不小心就會前功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