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倒霉的融合了愛神的神格,蘇禾秉持著低調做人,冷漠面對的原則,成功的度過了一年。
但是她發現,從來到這個跟地球相似度極高的平行位面開始,她就總在做一些完全沒頭沒腦的事情。
這導致了一些完全不能預料的後果。
就比如此刻,她跟一個敢在大庭廣眾下使用狙擊槍殺人的傢伙,面對面的坐著,飄蕩在廣闊無際的海上,聽一個不知是圓是扁的男人慢條斯理的說:「很抱歉,我的同伴有些衝動,請您放心,您很快就能平安回家了。」
她很快就能回家?
蘇禾瞥了一眼司召,他陷在座椅里,雖然面帶微笑,但很明顯,他並不高興。
她心中一動:「哦,這樣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司召的表情,在她說完之後,這人的眼神,以極快的速度暗了暗。
蘇禾心裡就有數了。
&真奇怪,」她輕輕一笑,繼續說道:「你能替我解圍嗎。你說了算?」
然後她就又得到了一聲輕笑。
接著對方就毫不猶豫的掛掉了電話。
這倒是讓蘇禾有些吃驚,接著便見司召站起身來,笑吟吟的走到她身前:「談完了嗎?」
他伸出手:「請把手機還給我吧。」
蘇禾捏著手機,仰頭瞧著司召:「你的上司,承諾了要送我回家呢。」
司召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他默不作聲,瞧著蘇禾,一隻手撐在桌上,將她籠罩在陰影裡面。
&姐,」司召笑著問:「你為什麼覺得他是我的上司?」
&蘇禾不動聲色:「那他就是你的老闆?」
&竟他似乎很有把握呢,你對他的態度也很……」蘇禾故意停頓了一會,等司召的笑容幾乎快要掛不住,才慢悠悠的道:「很恭敬呢。」
遠處的燈塔投來雪亮的光柱,光芒靜靜的越過司召,夜風吹亂了他的髮絲,讓他的表情顯得有些陰鬱。
他盯著蘇禾,目光既探究又痴迷,像潛伏在暗處的野獸,窺探著鮮美的肉食,一句反駁的話也沒說。
這樣隱忍的表現,跟他之前毫不顧忌的拿狙擊槍在鬧市殺人的行為相比,簡直太過違和了。
「……」
蘇禾這下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她沉默的坐著。思考著那通奇怪的電話。很顯然對方跟司召是相熟的……
而且,他的聲音,還是真好聽啊。
沉默之中,她聽到一聲輕微的脆響,一杯冒著熱氣的摩卡放在了她的面前。
司召收回手,很輕鬆的道:「喝點東西吧。」
&謝。」蘇禾沒有拒絕,折騰了這麼久,她的體力早就快要見底了。被這海上的夜風一吹,頓時手腳冰涼。
司召又站起身來,在蘇禾的注視下,他走進了出船艙,零碎的聲響中,他抱著一塊毛毯走了出來。
&你,披上吧。」他在蘇禾身前停下,將毛毯放在她身旁的椅子上,便轉身退回了自己的座位:「晚上風有點大。」
&用這樣看著我,」司召張開手,仿佛有些無奈,他不擺出一副陰鬱的模樣時,五官便顯露出原本的俊美:「我其實並不是個變態。」
「……是嗎。」
&哈,」司召撥開發絲,懶散又苦惱的笑著:「我說過了的,我也是沒辦法……」
蘇禾安靜的看著他,聽他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強詞奪理的解釋:「你不了解我的處境,我要是不想將來像條狗一樣活著,就得去爭取……」
從遇到這個人開始,他就不斷的重複著「不是我的錯」、「我也沒辦法」,即便蘇禾對心理學一竅不通,也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精神狀態稍微有點問題。
並且他顯然很希望蘇禾能順著他的話詢問下去,給他辯解的機會。
……然而她壓根不想問。
他跟關樂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能夠調動醫院的電閘,又為甚跟瘋了一樣,毫不顧忌的在鬧市中使用狙擊槍……
她統統沒興趣。
她低著頭,聽司召長長的嘆了口氣。突然說道:「對了,剛才跟你通話的那個人……就是他把你跟林玉的照片給了我呢。」
27.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