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雨,倒是個好天氣。」馬車裡的一人探出頭來,笑道。
身後的人拉了他一把,他回過頭望著那張和死人有得一拼的臉,眉間掛上些許無奈:「知道了,知道了,安靜,我懂的。」
死人臉瞥了他一眼,心道:是不要鋒芒太露!
伴隨著街邊蒸籠升起的騰騰熱氣和麻雀的叫聲,百餘輛馬車混著人流朝山下涌去。
人多了,行速自然變慢了,馬車裡的人又忍不住開口道:「你可知道這座山叫什麼名字?」
死人臉對他翻了個白眼,管那麼多幹嘛?
另一人搓搓手掌,臉上還未去的嬰兒肥隨著他的笑愈發明顯,「人生在世,不八卦還有什麼好活的?」
然後那有幾分可愛的笑染上幾分猥瑣,偷偷摸摸地蹭到死人臉跟前,幾乎以咬耳朵的距離道:「我之前打聽到這座山叫上邪,說不定是那位院長為他的那位紅顏知己建的呢?」
死人臉按住他的臉將他推到另一邊車壁上,然後靠在座上,閉上了雙眼,拒絕交流。
嬰兒肥也不在意,自娛自樂去了,不知想到什麼,臉上的笑夜愈發古怪起來,讓人見了恨不得扇他兩巴掌。
……
近了書院,他們才發現整座山種的全是桃花,此刻桃花未開,山便光禿禿的,全是枝丫,不太好看。
山門便成了書院的門,一個抽著旱菸的老頭子坐在門前的石獅子上,望著這如螞蟻的一群,他擰起眉,吐出一口煙,罵道:「他姥姥的來這麼多幹嘛?一個個的,不知道教工人員辛苦啊!」
這時,一個撐著把破爛雨傘的中年男人自山門走出,恰好聽見這句話,不由笑道:「你當初不也這樣,五十步笑一百步,不覺得慚愧?」
那老頭瞥了他一眼,眉頭皺的更深,語氣不善:「你來幹什麼?」
中年男人莞爾一笑,即使眼角已經有了細紋,皮相卻依舊是好的,頗有一股儒雅風姿:「自然是山頂那位放心不下你這般暴脾氣,怕我們今年顆粒無收。」
&老頭並未反駁,反而用眼角瞅他,愈發不順眼道:「都要招學生了,你就不能換把傘嗎?破成這樣能擋個什麼?太陽還是雨?」
中年男人搖搖頭,望著手上的傘輕聲道:「故人之禮不敢忘。」
似乎怕人聽不懂,他又低低念道:「傘在人在,傘亡人亡。」
老頭垂下眼,狠狠抽了口煙,低聲罵了句:「真操蛋!」
無話,一時沉寂下來。
……
待得全部考生達到山門,太陽已經牢牢地掛在了半空。
正當他們欲往山門擠的時候,門前的老頭便指著門前一掌寬的紅線,喝道:「站在紅線的位置,不准靠近!」
考生立即不敢動一步,他們看不出這人的底細,但他們都明白一件事——書院的人他們動不起。
當即有心思活絡的考生上前兩步,殷勤地拱手問道:「不知先生名姓?」
老頭拿著菸斗敲在出頭鳥膝蓋上,將他打進紅線里,直接罵咧咧道:「憑什麼告訴你!還有聽不懂人話是吧!讓你在紅線里出來幹啥!」
這般兇悍的作風和他們心想的書院完全不一樣,人群一時有些嘈雜。
中年男人見事不妙,立刻走了過來道:「小兄弟不要介意,他就是這脾氣,至於名姓,院長立過規矩要等到你們成為書院弟子再說。」
&不出就只能怪你眼拙!」
老頭抽了口煙,譏笑道:「再說你進不了就沒有資格從我們口中聽到我們的名字。」
眾人不傻,這老頭言下之意——他和中年人都是書院的教習。
這時,山頂傳來一聲鐘響,震得人心一清,之前生出的那些浮躁情緒盡數退去,桃花忽的自山頂綻放。
一枝,一樹,漫山遍野,整個商丘。
眾人還來不及為這奇景驚呼,兩位教習便神情一肅,站至門前,推開了緊閉的山門,對著眾人道:「院試共分十三關,十三關守著的教習會根據你們在考試中表現在你們的帖子上打分,最後取三百人進入書院。」
&等,什麼帖子?」一個考生突然問道。
&麼,你沒帖子?」老頭更是驚訝,隨即暴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