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不知是誰大叫出聲,突然從四面八方鑽出來了密密麻麻的紅色毒蟲,眾人紛紛四散逃命,就見無數的紅色毒蟲在朝我們涌過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麻人,目光所到之處竟無一不是這紅色毒蟲。
那紅色毒蟲的體型不大,但數量卻異常的多,十里八村的小蟲子加起來恐怕都沒有這麼多,那些毒蟲一個壓著一個的往前沖,順著人的腳往上爬。我親眼看見駝叔被那群紅色毒蟲淹沒,沒過一會兒身體就自己爆炸了,就像一顆威力巨大的定時炸彈。
爹用鋤頭掃蕩著我們周圍的蟲子,但無奈它們的外殼過于堅硬,用鋤頭砸都沒能砸死。
砰砰的爆炸聲接連響起,看著那些平日裡的親鄰,就這麼連個全屍都沒留下,爹的眼眶都發紅了。
爹掃開擋在我面前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紅色毒蟲,勢必要殺出一條血路救我出去,我不知道爹的力氣怎麼會如此之大,也不知道爹是哪裡來的勇氣,一直揮動著手裡的鋤頭想要救我出去。
「天磊!快跑!」
爹在數以萬計的蟲子群中硬生生的給我掃出了一條生路。
那毒蟲粘稠的血液不小心濺到了爹的皮膚上,爹也只是皺皺眉沒當回事兒。
我連忙跟上爹的腳步,只是一瞬間那些蟲子又再次將我跟爹阻隔開來,不過它們好像並不會傷害我,而是...在畏懼著什麼,始終跟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倒是爹那邊情況不是很樂觀,爹的力氣,明顯快要耗盡了,我眼看著爹就快要被那群蟲子給淹沒了,心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剛跑了兩步就見我面前的那群紅色毒蟲往後退了一些,我又往前快走了幾步,那些毒蟲又往後退了幾米,我低頭瞥見了鐵葫蘆瓶吊墜不知何時從衣服裡面跳了出來,我心中頓時瞭然。趕緊衝到爹的身邊跟他匯合,和我猜的一樣,那群毒蟲非但沒有再繼續攻擊,反而還連連的往後退。
我跟爹對視一眼,我拉著爹就往出口的地方跑,那群蟲子爭先恐後的開始遠離我跟爹。
我在跑的時候腳腕處不小心劃到了石頭塊上,鮮血留在了那塊石頭上,只見那些紅色毒蟲拼了命的朝著那塊石頭撲去,我跟爹這才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爹剛想轉頭去救其他人,可放眼望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紅色毒蟲也漸漸的散去,只留下地上成灘的鮮血和被爆炸波及的紅色軀殼。
爹雙腿發軟一個沒站穩直接跪在了地上,看著昔日的鄰里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葬身在這裡,爹的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兒。
這場盛大的開荒因蟲災而結束,但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村長為什麼要極力的舉行這次開荒,他究竟到底有什麼目的?
爹的腿一直在發軟,我扶著爹一步一步的往回去的路走,一路上我跟爹都默契的沒有李口。我不知道爹現在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為什么爹不問那些紅色毒蟲明明就是見人就往上撲的,可偏偏對我一個人唯恐避之不及。
我瞥了一眼爹,只見爹的臉上滿是淚痕,我的心情也十分沉重,明明早上出來的時候還是一群活生生的人,可一天的功夫還沒到,就只剩下我跟爹兩個人了。如果我沒有這個鐵葫蘆瓶吊墜,今天我跟爹恐怕也會交代在裡面了。
村長明明說過那片山不會再發生怪事兒了,六十五年前是鼠災,六十五年後的今天是蟲災,那下一個六十五年會發生什麼?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這件事兒不可能會這麼平平淡淡的就翻過去,出了這麼多條人命,就算是村長也不可能用一己之力壓下去,我一定要調查清楚這件事情的真正原因。
我跟爹還沒到村子,就看見村口等著的一群老弱婦孺們,我一眼就瞟到了站在一邊拄著木拐的村長,他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們,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娘抱著妹妹小跑了過來,「你這身上是怎麼弄的啊?怎麼還出血了!」
幾個嬸嬸腰上還繫著圍裙迎上了我跟爹,「老齊家的,我家那口子呢?」
「是啊,怎麼就你跟你家承子回來了?其他人呢?」
看著一群人殷切的目光,爹實在是不忍心告訴他們這個噩耗。
「他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