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出事,在她眼裡,他是那麼無所不能,他好像不會受傷,不會生病,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保護他。
紀悠然幾乎不敢想,她衝到了急診室,正好看到有醫生從裡面出來,她緊緊地抓住醫生的手臂,焦急地問道:「醫生!池城,池城怎麼樣了?他剛剛是車禍送過來的……」
「悠然!」在急診室裡面的池城聽到她的聲音,走了出來。
紀悠然看到他,怔了一下,然後撲到了他的懷裡,聲音都顫抖了:「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啊?」
她急切地檢查著他的身體,她的擔憂和恐懼,讓她幾乎方寸大亂。
池城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我沒事,我很好,沒受傷。」
他的聲音讓她漸漸地安定下來,「真的沒事?」
「真的。」他握住她的手,去摸自己:「你看,沒有受傷,沒有流血,」頓了頓,他有些懊惱地道:「受傷的是沈彧。」
紀悠然頓了頓,目光落向他身後的急診室里,一道半開的門,根本阻擋不了聲音的侵透,尤其是她那麼焦急的聲音。
沈彧躺在病床上,睜著空洞地眼看著天花板,這次車禍中他傷了頭,他有些自暴自棄地想,為什麼傷到的不是耳朵呢?如果聽不到,他是不是就不用那麼痛苦?
一邊為他處理傷口的護士,柔聲提醒:「我會輕一點,別怕。」
沈彧想到很久之前,他也是被襲擊,她也是這樣急匆匆地趕過來,到處去找他,那時候她的眼裡只有他……為什麼就沒有了呢?
她的關切與擔憂都給了另外一個人,這是沈彧一直沒有辦法習慣的事情,她不再愛他了。
沈彧處理好傷口,坐著輪椅被推了出來,看著他頭上纏的紗布,紀悠然蹲下身,關切地問道:「你還好麼?」
沈彧面無表情地看了她半響,突然輕笑了一下:「悠然,如果你不來,我可能會更好一點。」
自從紀悠然被綁架之後,沈彧其實最怕的,不是方淮雍用紀悠然來威脅他,而是用紀悠然來傷害他。
沒有人知道,暗殺他不怕,威脅他也不在乎,能傷害到他的,只有紀悠然。
這場車禍,只是給他的額頭留下了一道疤,可是紀悠然的出現,卻讓他幾乎痛不欲生。
護士推著沈彧去做別的檢查,紀悠然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那些他給她的傷害,現在她都還給他了。
紀悠然跟池城坐在檢查室外的椅子上。
「到底怎麼回事?有你們在,他們還敢這麼明目張胆對沈彧下手?」紀悠然語氣不由得帶上了埋怨。
這也說明了方淮雍已經等不及了,不惜破釜沉舟。
「這還只是警告,沈彧出門前就已經接到方淮雍的威脅,這種事,我們防不勝防的,他不可能不出門。」池城一臉凝重:「我們希望他能夠和警方合作。」
「不可能。」紀悠然搖頭:「他最討厭的就是警察了,而且這對他的工作也沒有好處。」
「事業和性命,他總得做個選擇,悠然,n涉及範圍太大,現在已經死了一個李兵,你也被綁架了,雖然李威被抓了,可是誰都知道他只是個替罪羊,如果不能把n一網打盡,沈彧永遠不會有安全的時候,就算沈彧把裕豐科技交給方淮雍,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他麼?」
斬草除根這個道理,以前沈彧跟紀悠然講過,這也是沈彧一直以來做事的原則。
「就算這樣,他也不會和警方合作。」紀悠然沉默了一下,低聲道:「池城,我了解他,他不會因為有危險就改變自己做事的方法,也不會因為怕死就接受警方的條件,他不是這樣的人,你們從來沒了解過他。」
就像他愛她如命,在出車禍的時候,他可以為了救她而不顧自己的安危,可是在面對李威的威脅的時候,他卻不會妥協。
沈彧有著自己做事的原則與底線,任何人都不能讓他改變。
「如果是你……」
「我也不行。」她搖了搖頭。
米娜一臉沉重地走了過來,沈彧在他們眼皮底下出了事,李鵬飛非常生氣,剛剛就在電話里訓斥了她一頓。
「我說,你能不能管管你前男友啊?讓他配合一點,畢竟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