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繇所說的密室,整個府里只有他和幾個貼身的家人知道,隱藏在其書房的後面,用一道厚重的屏風擋住,裡面藏匿的,都是他這些年的積蓄。
平時,不要說外人,就算是他的兒子鍾會也不敢輕易踏進半步。今天,鍾繇知道事情重大,破例要家人將劉永和魏胥帶到了這裡。
二人進來不久,鍾繇的腳步聲便響了起來。
劉永雙手抱著肩膀,坐在了大概只有鍾繇一個人才坐過的一把椅子上,魏胥則站在了他的身後。
原以為鍾繇會帶著幾個人一同過來,雖然不至於抓捕二人,卻也一定做些防範,卻不想進來的只是鍾繇一個人。
鍾繇原本就已經盡顯老態,一進來更是裝作一副疾病纏身的樣子,略略弓著腰,還用力咳嗽了幾聲。
「樊大人光臨寒舍,老夫這廂有禮。」鍾繇拱手,一雙眼睛卻看向了劉永。
劉永和魏胥都沒有吭聲,也沒有動。
鍾繇有些尷尬,想要尋找地方坐下,卻記起自己原本只是在這裡設了一把椅子。
「不知樊大人來此,可是有何指教?」鍾繇只得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
魏胥依舊不吭聲,只是看了一眼劉永。
劉永穩坐不動,雙唇動了動。
「鍾繇大人果然不愧是曹魏三世老臣,值此生死存亡之際,卻依然臨危不亂,令人不得不欽佩不已。」
鍾繇再次看向了劉永,隨後,又轉向了魏胥。
「此位大人之言何意?老夫早已不問朝政,只圖在家安享晚年,這臨危二字想必用在老夫身上實在不妥。」
「鍾繇大人雖然年邁,卻依然保持著常人不可及的聰慧和機敏。不過,你這等偽裝,只能騙得過朝中諸位大人,卻騙不得司馬炎和郝弈等人。」劉永又說道。
鍾繇這一次開始警覺起來。
「汝究竟何人?」
劉永這才回頭看了一眼魏胥。
魏胥欣然領會,跨前一步,對著鍾繇笑道,「鍾老太傅聽著,此乃我家蜀漢後主,今日,特來拜會老太傅。另外,還需告知老太傅一言,小人並非姓樊,而姓魏,乃是蜀漢名將魏延之子,今日隨我家陛下前來,亦也有探視老太傅之意。」
鍾繇如同被人強行灌了太多的酒,有那麼一瞬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不過,必定是經歷過數次大風大浪的人,鍾繇很快作出反應,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恕老夫眼拙,實在不知乃是陛下光臨,該死、該死!」
劉永依舊不動,卻示意魏胥將鍾繇拉起來。
「老夫方才便察覺後主器宇非凡,頗有龍鳳之相,只是不敢相信而已。」鍾繇拿出對付司馬炎的那一套本事,恭維道,「昔日,老夫也曾有幸見過蜀漢先帝數次,雖那時先帝尚未占據寸土,但老夫亦已覺出此人日後必成大器。今見陛下,頗似當年先帝,其威武雄健又是先帝所不及也,想必日後一統疆土者,非陛下莫屬。」
劉永淡然一笑。
「鍾繇大人歷經數次朝廷動盪,昔日老臣皆已不在,唯老大人卻巍然不倒,這等本事,亦是我等小輩所不及也。」
鍾繇臉上的表情這才略有變化。
「陛下謬讚,老夫實不敢當。」
劉永看著鍾繇這副故意做出的唯唯諾諾的樣子,心裡已經知道,自己使用這樣的方式與其見面是對的。
「算了,鍾繇大人年事已高,還是請來上座,我等小輩側立即可。」劉永說著做出要起身的樣子。
鍾繇的臉上立刻現出驚慌之色。
「陛下休要這般客套,老夫得見後主,猶如見到昔日我大漢數位帝君,老臣無能,無法阻止朝代更迭,其罪可誅,若承蒙陛下不怪,已是萬分感激之事,何敢上座?」
劉永其實也只是說說而已,並未真正起身。
「鍾繇大人也不必這般誠惶誠恐,朕此來並非為你,朕知你已經多日未曾上朝,其子鍾會又被司馬炎那廝派往陳倉古道,其意朕不必多說,鍾繇大人自然知道。選你處落腳,也知你乃我大漢舊臣。若承蒙大人以一水款待,已經足矣,別無他求。待朕辦完
第266章 鍾繇左右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