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宮:
「陛下駕到!」一直守在宮門口的喬喜遠遠看到劉永過來,立刻對著門裡的宮女叫道,「速去告知娘娘千歲迎接聖駕。」
宮女跑進宮去。
其實,無需通報,張皇后已經在端兒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臣妾迎候陛下來遲,望祈恕罪。」張皇后朱唇微啟,萬福道。
「愛妃不必多禮。」劉永下意識地伸手去攙,雙手卻在即將接觸到張皇后玉腕的時候忽然停住。
張皇后莞爾一笑。
張皇后原本就已經美到了極致,今日淡施朱粉,秀髻高挽,配上一襲淡粉色的寬鬆錦袍,隱約可見裡面那緊緻的貼身旋襖,曼妙的體態、精緻的五官,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尊經過了精雕細琢的白玉雕像,華貴中不失典雅,端莊中盡顯靈氣,似乎整個皇宮都變得令人眩目起來。
劉永的目光在與張皇后接觸的瞬間迅速移開,莫名的緊張令他透不過氣來。
張皇后觀察著劉永的變化,粉面上亦有紅暈飛升。
「奴婢給陛下請安。」站在張皇后身後的端兒見到二人竟然都不說話,急忙走過來,用這種方式來打破二人的尷尬。
劉永猛醒。
「休要多禮,前面帶路。」
「奴婢遵旨。」端兒起身的時候,輕輕拉一下張皇后的衣角。
「陛下請。」張皇后微含淺笑,道。
酒菜擺放在張皇后的寢宮裡,距離她的鳳榻不足三四米遠。
劉永不知道張皇后以前是不是經常和劉禪在這裡把盞暢飲,不過,能夠在她的床榻邊飲酒,想來一定是一件令人感到無比美妙的事情。
有淡淡的脂粉清香瀰漫在這裡,床邊的幔帳雖然是垂下的,但是,還是可以隱約見到裡面薄薄的錦被和雕刻著龍鳳呈祥圖案的護板。一隻用彩色綢緞縫製的小鳥掛在幔帳的外面,嘴裡還叼著一枚綠色的葉片,靈動可愛。
劉永對眼前的酒菜似乎並不在意,倒是對這隻栩栩如生的小鳥很覺得新奇。
張皇后的寢宮看似布置簡單,卻處處散發著一種攝人心魄的醉人氣息,叫劉永有一種恍若仙境之感。
回頭看向了淡雅而不失嫵媚的張皇后,人間至美莫過如此吧。
吾兄何德?
劉永內心感慨萬端。
「陛下久不來臣妾宮中,可是已經忘記了此物?」張皇后見劉永端詳著面前的小鳥,輕移蓮步來到其背後低語道。
劉永的嘴角扯動了幾下。
「我蜀漢危機四伏,朕最近一直忙於禦敵,倒是忽略了愛妃的感受,對此物也已經淡忘了,愛妃倒是說說看。」
對於這樣的回答,張皇后並不奇怪。
「陛下以前最愛此鳥,行動坐臥均不離左右,只是可惜,宮人不慎被此鳥走失,為此陛下茶飯不思。臣妾為解陛下之憂,親手縫製此鳥,懸掛在此,只為博得陛下歡心。」
劉永點了點頭。
難為張皇后這般用心,卻只是因為一個玩物喪志的皇帝。
「陛下近日憂心國事,臣妾亦為此擔心不已,曹魏勢大,欲破敵還需謹慎行事,臣妾只怨身為女兒,不能隨陛下出征,只能每日於宮中祈禱,願敵軍早退,陛下安康。」張皇后纖細的聲音緩緩而來,叫劉永頗有一種擁抱她的衝動。
其實,兩個人此時都是心知肚明,卻固執著誰也不肯將真相說出,彼此猜測著對方內心所想。
「請陛下和娘娘千歲入座。」端兒站在桌子旁邊,已經將酒樽斟滿,說道。
二人落座。
也許是張皇后特意叮囑過御膳房的師傅,這裡的酒菜被分成了兩種,顏色十分新鮮,清香馥郁。
「此酒乃是前些年屬地漢中送來的貢品,臣妾一直沒捨得喝,今日方要端兒啟封,只為能夠與陛下盡歡。」張皇后把酒樽端起來,故意湊到小巧的鼻翼前面聞了聞。
銅製的酒樽上面雕刻著劉禪的年號,微微凸起的部分顯得格外醒目。
「朕為敵軍之事頭痛不已,難得這般清閒,今日索性就與愛妃一醉方休。」看著張皇后分外動人的笑靨,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