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儒的大兵距離西涼還有足足二十幾里的路程,韓休已經攜同樊胥在此等候多時了。
一眼看到樊胥,樊儒驚得好半天閉不上嘴巴。
「我兒怎會在此?」
樊胥和韓休都跪在了車子前面。
「樊老伯遠來辛苦,可暫且將人馬安置在此,隨小侄入城一敘,也要我家賢弟對老伯詳細說明。」韓休說道。
樊儒從車子上下來,首先扶起韓休,卻還是一臉狐疑之色。不過,很快,他似乎就明白了八九分。
回到西涼侯府沒多久,樊儒已經徹底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樊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本將軍起兵之時,原本還有些顧忌,擔心我兒被司馬炎那廝所害,今天,既然我兒已經來到了西涼,老夫再無所憂。」樊儒興奮道,可是,還是有些顧慮,於是問韓休道,「賢侄這西涼之中尚有多少將士?」
「小侄在此多年,所仰仗者皆是昔日家父生前屬下,後來也自行招募了一些,現有馬步三軍不下十萬之眾,弓箭不下三十萬支,若是老伯還覺不夠,小侄可立刻命人再行招募。」韓休答道。
樊儒點了點頭。
「老夫在青州尚餘三萬人馬,必要時也可調集來此。不過」樊儒忽然話鋒一轉,「我等手下之人大部分還都是曹魏舊臣,一旦與司馬炎的人馬對抗起來,恐怕臨陣會有很多人歸降。所以,發兵之事還需謹慎,現在,只需日夜操練人馬,並發布司馬炎之罪狀,以激起三軍將士的怒氣。待起兵之時,在草擬討逆檄文,昭告天下,以取信於民,方可大事成就。」
「老伯所見與小侄相同。」韓休贊道。
樊儒略去了自己此來的真實目的。
「賢侄既有此等雄心,老夫定當竭盡全力以助之。」樊儒又補充了一句。
沒多久,西涼侯府里便排開了盛大的宴會,韓休不僅要盛情款待樊儒父子,還請來了幾名心腹武士坐陪,只是故意遺落了司馬禁儒。
這幾位武士都是韓遂生前的部將,對韓家可謂是忠心耿耿,雖然都已經略顯年邁,但是,其忠勇卻仍然不輸年輕人。
直到皓月當空,這一場歡宴方散。
「老夫人馬紮營在據此二十里之外,今晚還需回營去安置一番。待明日一早老夫於營中設宴,回請賢侄與眾位將軍。」樊儒對韓休和幾位武士說道。
「老伯辛苦了,明日小侄定會準時前往。」韓休說道。
樊儒拱手,對著樊胥一招手:「我兒還需隨我回營,明日要其回青州調集所餘人馬來此助陣。」
「小侄恭送老伯。」韓休已經醉眼朦朧,對著樊儒不停地拱手。
樊儒帶著樊胥離開。
送走了眾人,韓休坐在椅子上,還沉浸在剛才的興奮之中。
忽然,他跳了起來,他想起還有另外一件大喜事等著他,那便是王月藍還在等他對韓猛的死因做出「解釋」。
王月藍的屋子裡果然還點著蠟燭,只不過在韓休進去後不久,蠟燭便被熄滅了。
丫鬟碧兒撇了撇嘴,也回屋休息去了。
另一層院子:
司馬禁儒卻還沒有睡,這傢伙就像是一條急於去外面尋找食物的狗,背著手在院子裡走動著。
樊儒的大營:
樊儒和樊胥回到營寨,樊儒並沒有和樊胥多說什麼,而是要其早些安歇,自己便帶著兩名護衛去了其他營帳。
樊胥也是喝得多了些,很快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黎明,大帳外不時地傳來士卒的腳步聲和拖拽重物的聲音。
一名武士掀開帘子向裡面看了一眼,發現樊胥已經醒來,於是走進來。
「樊老將軍有令,今天不許少將軍走出營帳,待其處理完一切事物之後,再來與少將軍見面。」武士說道,隨後又補充道,「少將軍若有吩咐,儘管要小人去辦。」
「家父不是說今天要我回青州調集人馬的嗎?」樊胥問道。
「這個,小人不知。」武士回答。
「那麼,韓休將軍可曾帶人前來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