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果然是申渝派回來的。
就在司馬禁儒離開不久,申渝便得到稟報,斜谷方向出現火光,隨後,便有一個自稱是前去燒糧草的士卒跑回來報告說,車尉的糧草已經盡數被燒毀。
申渝還有些狐疑,親自跑出大帳觀看,果然看到遠處火光沖天,隱約有喊殺聲傳來。緊接著,又有人來報告,說車尉已經帶領著大隊人馬前去救援斜谷,其大營里只剩下一些老弱殘兵。
「天助我也!」申渝大喜過望,抽出肋下長劍,對剛剛趕來的眾多武士命令道,「你等各自帶領所部人馬迅速出擊,首先占據車尉大營,使之沒有退路,隨後尾隨車尉軍馬掩殺,務必生擒車尉那廝。」
眾將聽到敵軍糧草被毀,一時間也是精神倍增,立刻率領著各自的人馬衝殺出去。
申渝回到大帳,覺得這是自己有生以來所打的最好的一場戰役。
然而,這種得意並沒有維持多久。
忽然傳來的喊殺聲打碎了申渝的美夢。
一個申渝的貼身護衛從大帳外急匆匆跑進來。
「將軍不好,車尉帶領著眾多人馬已經將我大營團團包圍。」
起初,申渝還有些不信。
「車尉已經前去救援斜谷了,這裡又怎會出現第二個車尉?若敢惑亂我軍心,本將軍定斬不饒。」
「將軍不信,可親去觀看。」護衛也急了,大聲說道。
申渝這才快步走出大帳。
一隻腳剛剛踏到外面,迎面一枚羽箭帶著勁風而來,冰冷的箭鏃斜掠過他的臉頰,不偏不倚地插進了他身後護衛的一隻眼睛裡。
護衛慘叫著摔倒。
此時,車尉的人馬已經距離不遠,申渝大營里所剩不多的士卒眼看著黑壓壓的敵軍巨石般滾動而來,早已經嚇破了膽子,各自尋找逃生的路線。
一位騎在馬上的將軍模樣的人首先衝進大營,徑直向申渝的中軍帳而來。
「本將軍上當了。」
申渝這時候才意識到危險真的已經逼近了自己,大叫著尋找馬匹。
好在這時候,幾名跟隨他的貼身護衛擋住了那位將軍。
「申渝將軍速隨小人離開。」一匹戰馬來到了申渝的跟前,馬上的人用力把申渝拉上馬背。
十幾名親隨士卒迅速將二人圍在了當中。
又一枚羽箭射來。
白色的箭尾翎羽在申渝的鼻骨上面划過,留下了十幾條細細的溝槽。
一名頭頂銅盔的將軍在距離申渝不足百米遠的地方停住,高舉起手裡的一張硬木弓。
他的身邊,十幾名貼身護衛手持長槍和盾牌冷眼看著申渝。
「申渝太守,可認得你家車尉將軍嗎?」
申渝大驚。
申渝並不認得車尉,不過,從這個人的氣勢上,申渝幾乎可以斷定這個人就是車尉。
「本將軍此來原本並無惡意,也無意為鍾恬將軍報仇,只是申渝將軍一味疑我之心,此番更是輕信司馬禁儒之言,偷襲我糧草重地,本將軍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前來襲你大營。既然戰事已開,本將軍就索性連你這上庸城也一併取了,押你和司馬禁儒那廝回京交由晉王千歲處置。」車尉說著,單臂一揮,身後眾多的武士和士卒便徑直撲了上來。
原本圍攏在申渝身邊的那些親隨士卒見敵軍蜂擁而來,再也沒有抵抗的勇氣,開始迅速後退。
好在這時候,有人給申渝牽來了一匹戰馬。
「車尉,本將軍縱死也絕不會被你所擒。」申渝揮舞著長劍就要衝向車尉。
一名武士斜刺里趕來,擋在了他的前面。
「將軍不可言死,速速沖回城去帶老夫人離開,待末將為你斷後,誓保將軍無恙。」武士說道。
武士的話提醒了申渝。
申渝算得上是一位大孝子。
曾經還有人拿他與那位以仁孝聞名的漢文帝劉恆相比,說他「凡母病,必目不交睫、衣不解帶」。
前者,斬殺鍾恬,他要夫人劉氏帶著自己的老母親先期離開,便是擔心母親。
申渝遲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