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炎的大營:
司馬炎並未等到司馬昭所派來的援軍,卻等來了另外一個消息,司馬昭派來了晉王府里的一名老家人。
「晉王千歲自覺身體每況愈下,擔心大限將至,又擔心此事被曹魏舊臣知道,引起朝廷動盪,這才會派老奴前來,要侯爺帶郝弈大人速隨老奴回京,商議繼承爵位之事。」老家人對司馬炎說道,並將司馬昭的親筆書信呈上。
司馬炎跺腳。
「父王病體沉重,本侯當立刻回京,只是這蜀漢未滅,實令人惋惜。」
「侯爺還是先隨老奴回京,待繼承晉王爵位之後,再起兵征討不遲。」
「老人家所言有理,侯爺還是要以晉王爵位為重。」郝弈也說道,「依小人之見,要鍾恬將軍退守陳蒼古道,以防蜀軍乘機來襲。小人與侯爺同回,待一切完畢之後,再另派他人前來協助鍾恬將軍,一舉拿下蜀漢失地。」
司馬炎卻還有些猶豫。
「侯爺也當提防逸城侯回京。」郝弈適時地對司馬炎說道。
司馬炎猛然一驚。
自己並未得到司馬禁儒已死的消息,若是這廝果然回京,並趕在自己父親臨終之前到達,自己這晉王爵位豈不是要白白丟掉?
「傳令下去,火速回京。」司馬炎果斷吩咐道。
曹魏京城洛陽:
「晉王千歲鈞旨,從即日起各位大人需閉門自省十日,期間不得出門,十日後到晉王府商議大事。如有違抗者,按叛逆罪論處。」
一名王府里的內侍手拿司馬昭親自簽署的所謂鈞旨,站在皇宮的宮門前,對剛剛走出朝堂的曹魏大臣們大聲說道。
大臣們一時間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剛才,繼位不久的小皇帝曹奐在朝堂上狠狠地哭了一鼻子,委屈得就像是誰搶走了他最愛吃的水果。
大臣們不乏偷偷抹淚者,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於上前詢問緣由。
每個人的心裡都清楚,滿朝大臣十之七八都已經被司馬昭收買,皇宮四周的禁軍、甚至就連值班的殿前武士都是司馬一家的親信,這種情況下,稍有不慎,恐怕連自己的祖墳都保不住了。
現在,突然接到這樣一道鈞旨,難怪眾人心裡都是七上八下、不知道是何等大事要臨到哪一個倒霉蛋的頭上了。
「小人等謹遵晉王鈞旨。」已經老態龍鐘的太傅大人鍾繇,首先大聲說道。
隨之,是一片唯唯諾諾的聲音。
內侍收起白綾子,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滑過。
「魯雍大人何在?」
大臣當中,一個穿著一身綠色官服的中年人下意識地一抖,似乎是忽然間聽到了來自地獄的召喚,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眾人的目光齊齊地射向他。
內侍也在人群中看到了這位官拜中書令的魯雍大人。
「魯雍大人還請稍候片刻,晉王有令,要你隨小人一同回府,晉王千歲與你有重要事情相商。」
「下、下官謹遵晉王鈞旨。」魯雍的臉色有些泛白,緊張得汗透衣襟。
不光是他,幾乎所有人都在為自己捏著一把冷汗,猜測不出司馬昭要眾人自省什麼?
中書令,在當時的曹魏官職中已經算是很高的品級了,去掉那些雜七雜八的附加官職,絕對算得上是重量級的存在。然而,自從司馬氏專權之後,幾乎所有官職都成了可有可無的附加品,不要說是中書令,就算是鍾繇那樣的太傅,也要任憑司馬氏招來喚去。
當然,鍾繇現在已經老邁不堪,自知無力再為朝廷效力,蝸居府中,不問世事,擺出一副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的架勢。
魯雍則不同,他幾乎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捲入了當初的立嗣之爭的。
這事,要怪還要怪他的一個貼身侍妾。
那侍妾名喚春香,據說是一位地方上的官員花重金從一戶普通人家買來的童養媳。
這春香雖然出身農家,但身上卻沒有一點農家人的影子,反而更多的是一種很獨特的嬌媚之氣,在府中眾多的女眷當中,她的與眾不同很快就引起了魯雍的注意,沒多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