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城裡,費福的腳步明顯加快了,還不時地回頭對兩個人說著話,似乎生怕兩個人會走丟了。
大街上極靜,幾乎看不到行人。
儘管孟焯在進城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出榜安民,但是,對於這裡的百姓們來說,這些喜食生肉、性格不羈的人總還是要比蜀人可怕得多。
兩個人邊走邊觀察著四處的動靜。
就在接近太守府的時候,其中一個人站住了。
「費將軍可是要將我二人一直帶到孟焯的身邊去?」
費福想了想,回答,「小人日前來給孟焯大王送信,很受大王器重,現在對小人也是極其信任,帶你二人去府里,也不會引來懷疑。」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還是不要冒險為好,就請費將軍獨自回去,小人方才進來的時候已經觀察過,城上守軍雖重,但大都十分鬆懈,想來對城裡的百姓並不戒備,我二人還要繼續觀察一番。」一個人說道。
費福的眼珠轉動了幾下,忽然咧嘴笑了。
「二位將軍對今晚的行動可有把握?」
「我二人受後主厚恩,一直苦於沒有機會報答,今日既然蒙後主信任,自當全力以赴,雖死無憾。」
費福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冷言道,「只恐你二人進的來,卻出不去。」
「費將軍何意?」
二人顯得很吃驚。
費福不等二人再說什麼,轉身就向不遠處的幾個南軍士卒跑去,嘴裡還大聲地叫著什麼。
「這廝,果然已經真的投敵。」一名武士小聲說了一句。
「陛下果然聖明。」另一個人也說道。
其中一個人在袖口裡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個只有嬰兒拳頭大小的鐵製圓球,單臂一揚,對著費福擲了過去。
圓球攜帶著陰冷的颶風砸在了費福的後腦上。
這傢伙彎曲的脊背向上猛然一挺,圓球砸碎了他後面的顱骨,黏稠的腦髓混合著黑紫色的鮮血一同涌了出來。
等到那幾個南軍士卒聽到聲音跑來的時候,費福的手腳還在抽動著,卻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幾個南人顯然並不認得費福,以為只是蜀人之間的火拼,其中一個還用手裡的藤條在他的後背上用力抽了一下。
太守府:
孟焯坐在府衙的大堂上。
此人不足四十歲年紀,一張大臉上面橫掠過一條褐色的傷疤,就像是一條小蛇趴在上面,頭尾幾乎相接,把整張臉都分作了兩半。耳朵上面掛著的銅製圓環十分碩大,叫人忍不住替他的那肥厚的耳垂擔心,生怕會在他劇烈轉動頭顱的時候將其墜裂。
大堂的台階下面,還分別坐著幾個部落的酋長,也可稱之為各洞的洞主,都是和孟焯相同打扮,樣子凶得很。
「大王雖初敗蜀軍,但並未傷其元氣,經過這幾日的修整,蜀軍已經基本恢復戰力,依小人所見,今晚大王應使人出城,一舉殲滅敵軍,再另派人馬去將蜀將董麒擒獲,隨即進兵,直取成都。」一個叫做阿突瀚的洞主提議道。
「聞蜀漢後主就在大營,只是可惜這一戰未能將其擒獲,今晚小人願帶本洞人馬出城,將其擒來。」另一個叫做朵鍇的洞主也說道。
孟焯不說話,卻盯著自己面前的一塊外面被烤得焦黑,裡面卻還殘留著一條條血絲的碩大獸肉。
「大王敢是已有其他破敵之策?」見孟焯不語,阿突瀚問道。
孟焯端起一個特大號的酒樽,咕隆一聲將裡面的酒喝了下去。
「眾位兄弟有所不知,本大王已經得密報,蜀漢後主正在營中製造木製大箱,本大王估計,此乃是其欲要效仿當年諸葛武侯南征時所用的禦敵之法,在箱中裝滿油木用來攻城,若不成,待我軍出城,引燃木箱,裡面油木濺起,亦會對我軍造成殺傷。據此,本大王推測,今夜蜀軍定會前來攻城,我等只要提前將其木箱點燃,令其自焚,豈不快哉。」孟焯抹著油光光的嘴巴,說道。
「大王何以得知?」朵鍇問道。
孟焯粗糙的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這個消息是費福提供給他的,同時,
第106章 孟焯的如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