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您覺得以現在的局勢，天門何時開啟？」
「神州大陸徹底復甦之時。」
顧淮安眉目一凝，「有沒有一個大概的時間？」
夫子沉聲開口，「最多三年。」
顧淮安目光流轉，又是三年？貌似蠻族那些傢伙，定得也是這個時間，其中難道有什麼蹊蹺不成？
「夫子，我曾與蠻族拓跋弘有過數面之緣，對方豪言，三年之後，山海關塌。」
「兩者之間，可有什麼必然關聯？」
夫子凝眉瞬間，「應當不可能，老夫也是結合當下的局勢，仔細推算，這才得出的結論。」
「以蠻族的底蘊，要領先於老夫提前得知消息，可能性為零。」
「不過，既然對方言之鑿鑿，咱們也不可不防，此事可曾傳音於山海關將領？」
顧淮安肅然開口，「已經告知過周院長，請他代為傳遞，想來此時，山海關那邊早已防備。」
夫子面帶微笑，「可。」
揮手之間，一道撕裂的空間入口，驟然出現。
「隨我來。」
顧淮安面帶疑惑，急忙走了進去。
四周山巒疊翠，芝草叢生，鱗次櫛比的小屋，整齊劃一的坐落在平原之上。
婦人結伴浣洗，孩童彼此嬉戲，一群哼哧哼哧的漢子，赤裸著身軀，互相借力，抬著獵物，滿臉歡喜地走出林子。
顧淮安縱身而上，急掠天地，只見更遠處的地平線上，一座座巍峨挺拔的城池，仿若巨龍一般，匍匐天地。
良久之後，這才開始折返。
「夫子，這是您的內天地？」
夫子含笑點頭，「小是小了點，不過，於老夫而言，也夠用了。」
顧淮安面色抽動，保守估計，至少三州之地，就這，夫子都嫌小，也不知道在夫子眼裡，多大才算大。
「夫子，這些人以及漫山遍野的妖獸？」
「神州遷徙而來，不過並不是當下，時間要追溯到數千年前。」
顧淮安疑惑不解，「為何這般麻煩？」
夫子黯然一笑，「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王朝更迭之時，老夫都會遷徙一批人族進來，長久以後，自然也就多了。」
顧淮安發出一道靈魂的感嘆，「世事蒼如狗，漫長歲月幾多愁，無奈人間多悲曲，山河已秋。」
夫子辣評，「矯情。」
顧淮安收斂心緒，一排銀亮的大白牙，頓時顯露出來。
夫子踱步而行，「此舉也是為了驗證，內外能否交替，即便天塌地陷，亦能另造乾坤。」
「然，活物易，創道難。」
「一個完整的世界，天地人三道各行其是，輪迴往替，必不可少。」
「我這裡，無天無地，唯人，道不全矣。」
顧淮安若有所思，「夫子因何帶我至此？」
夫子停下腳步，緩緩開口，「讓你看看我的路，觸類旁通之下，或許對你有用。」
「成與不成，老夫都是先行者，一旦落敗，你就吸取教訓，堅實根基，於總結中凝練過往，再續前程。」
顧淮安躬身一拜，久久不肯起身。
他已經猜到了夫子要走的路，心裡驀然一驚，演化天地，道不能創，那就吞，一旦吞了三道，必然也能乾坤再造。
心神緊閉之下，腦海中，無數道光影一閃而逝。
靈光乍現，卻又神色恍惚，整個身體開始肉眼可見般焦躁起來。
夫子信步走開，雙腳丈量天地，轉眼間隱沒山林。
天地日月輪轉，反反覆覆，又是數個光景。
第509章 以人吞天
